听说袁四娘来见,芳期还怪觉讶异的,她这日,正好跟晏迟对弈——没办法,虽说总不是对手,可“置气”在家的晏大王着实太闲了,非捉着她下棋,要是推脱吧,晏大王可就提议另一种“消闲”方法,湘王妃深觉那一方法越发让她吃不消。
“小袁这是有事相托啊,否则不会不打招呼就来。”芳期试着判断。
关于芳期掺合潘家的家事,晏迟非但不阻止自己还上赶着献殷勤,往潘家安插了个眼线,对潘家的事不说了如指掌,却也知道好些,便笑了一笑:“区氏想利用潘氏女和王妃打擂台,岂知自讨了个没趣,可潘氏女却仍有想入宫的谋算,我看王妃结交那位新朋友,多长十个头脑只怕都算计不过潘氏女,这回来,多半是为了潘氏女的事儿。”
“我原以为潘二娘贪财,后来又觉得她倒不是个目光短浅的人,只是就想不明白她为何一门心思想入宫,说不得还真是为了家门的兴衰。”
“潘氏女是个面热心冷的人。”晏迟见芳期眼看没时间陪他下完这盘棋局,干脆开始收棋子了:“这兄妹二人,还真是大不一样,潘成顽劣归顽劣,遇着不待见的人甚至还会动拳头,可对待亲友却是真热心,潘氏女要真攀上了权贵,夫家要敢给她半分委屈受,我担保潘成连杀人放火的事都敢干。
而潘氏女呢?心目中就没一个重要得不能抛舍的人,她看事通透,却太通透了,把利害的权断当为首重,真要是男儿身,倒能在权场闯出个名堂来,王妃可别信她是真为了给兄长撑腰才一心入宫,她啊,是想从潘家彻底脱身。”
“晏郎是否太武断?”
他又没见过潘二娘!!!
“王妃若不信,咱们等着瞧,就看日后潘成要真惹了祸,潘氏女会不会帮衬着她的兄长。”晏迟道。
“这要说,晏郎的意思是想助着潘二娘入宫了?”
“王妃不是难找借口拒绝你的新朋友么?且也大无必要拒绝,没了潘氏女在家中,袁娘子日子倒能过得更加舒坦了,潘家那妇人,本也是想着拿捏住子媳,侵吞子媳的嫁妆,她看中的就是袁娘子软弱可欺,却没想到袁娘子被王妃给点通了窍,反过来大有希望把潘成给拿捏住。
要是潘氏女在家,潘氏妇还有个助手,等潘氏女进了宫,潘氏妇的心思就会先转移了,她定还指望着女儿得了势,儿媳就翻不了身,可连她也没想到,她那位女儿,其实大瞧不上她的盘算,如此浅薄的心机。”
晏迟收好最后一枚棋子,眉梢飞扬:“我还敢笃定,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