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后就明白了。
“徐家世母应当也料到了几分隐情,只看样子还瞒着阿皎,她还不知道与阿期,终究难免一别。”
芳期叹了一声。
“阿皎与我是从小到大的交情,并非她不知掩示,只要知道终有一别,心中定存不舍,难免就会显现在形面上,自言行情态上露出端倪,且就算她早早知道了,反而更早开始难过……就连我,一想到和你们在一块的日子不长久了,今日都难免现于形表。”
临安不是没有芳期抛舍不下的人事,可她当然不会因此而心生犹豫,晏迟已经决心隐退,他去哪里她就会去哪里,这在芳期心中原本是理所当然的事。
这日之后,芳期又先找了母亲商量。
“阿母也是时候先一步离开临安了,正好现今时局未乱,阿母可以商事的借口远行,晏郎已经在高丽安排妥当了供阿母长住的居宅,阿母先带着商行那些要紧的管事先往。”
苏夫人却很是担心女儿女婿的安危:“我还是留在临安,等你们一同吧。”
“我让阿母先往高丽,并不是想让阿母先从险境脱身,只是我要着手准备安置商行雇员的事务了,可阿母若在临安,商行的事原本都耐阿母管办,我突然接手难免不会让沈炯明等人生疑,莫不如这时,阿母先放出风声,说高丽有笔大买卖要接洽,必须得阿母亲自去一趟,阿母远行,我暂管商行大小的琐务才显得合情合情。”
芳期还有一番安抚:“阿母放心吧,临安若真有危险,我必会想法子让婵儿和阿母一齐脱身,可我根本没有这样的打算,阿母该相信我的话,晏郎所为的虽是夺位篡权的大事,可他已经胜券在握,并没有任何风险。”
好不容易说服了苏夫人,芳期却没办法说西楼居士。
这原本就大有难度,芳期笃定的是西楼居士绝对不会赞同晏迟夺位篡权的行为,这事必须隐瞒,她只能另想办法游说姨祖母迁居异国。
“据晏郎判测,沈炯明这起子人联合辽贼,必会酿成祸变,为避战火波及,姨祖母还是先让阿瑗陪着先往高丽避一避,正好我阿母因为商事要往高丽去,姨祖母就当去领略一番异国景致吧。”
“我哪里都不去。”西楼居士意志坚定:“我虽已风烛残年,且还是个妇道人家,没有能力挽救社稷殃劫,可倾巢之下安存完卵?走得再远,也觅不到真正的世外桃源。且我这岁数了,自知时日无多,也不想将这副尸骨葬于他国。”
阿瑗本就不想先走,这下子就更是不会动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