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忽然发生了山火,夜色森沉,火光冲天,慢说衢州城外的敌营,恐怕在百里之外也能发觉这一异况了,而随着火光一起,敌军又再发动了一次攻袭,这一回夜袭,至少有三十余万兵力猛攻,羿槐本是佯作调兵驰援山隘,自然不会措手不及,可虽说抵达住了这场攻击,他也是出了一身冷汗。
纵火者肯定是捉不到的。
但这不是关键,关键是羿槐自以为洞谙了敌军的战计,果然是想调虎离山。
而这一战后,似乎晏迟也情知调虎离山无效,干脆又令驻扎在玉郎山下那数万部惑敌之兵撤离,与主力会合,下定决心要正面夺城了。
晏迟排练的战阵,虽说是为消极保命,但看上去还是气势汹汹威胁十足的,让羿槐提心吊胆,眼看着好些回都险些让敌军攻上城头,好容易才阻挡,却险些又让钩撞车及火车接近城门,羿槐深深感受到了兵力悬殊的艰险,理所当然的下令,让仙霞关的一万精锐,抽调九成支援衢东门。
但这回,撤兵撤得极其隐蔽小心,又当撤兵之后,衢州城中并没有再发生任何走水事件。
有了这九千精锐驰援,终于才使敌军的攻势又有了受挫的迹象,羿槐长舒了口气,摇摇欲坠的自信心好容易才坚定了几分,就觉得一阵阵的疲倦像潮水般的袭来,精神又再摇摇欲坠了,虽说城外敌营未撤,仍在咫尺之遥对他的城池虎视眈眈,羿槐却着实难以亲自督战了,正好是这日下昼,雷声滚滚,大雨茫茫,本值寒冬腊月,一阵阵的冷意更加有如削骨之刀,羿槐就更加没法坚持了。
他的确野心勃勃,且并不沉湎酒色,然而到底过了些年养尊处优的生活,比不得士卒们能够吃苦耐劳,又寻思着他可是衢州城的主心骨,万一患疾,更不利于战事,自己说服了自己,就赶回州征去,往高床软枕一倒,呼呼大睡。
这一场大睡,却无法睡到自然醒。
本不到天黑的时间,却因暴雨如晦而提前天黑了,晏迟下令再次发起进攻。
羿槐于是就睡不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