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其他的考虑:“经一夜恶战,敌方如此大的伤亡且借着暴雨助势尚未抢攻得逞,眼看着雨势也止了,且立时就要天亮,应当会先经休整,我方虽不能懈怠,可大王数日不曾安歇,又经昨夜的鏖战,真不能在苦熬了,不如末将护侍大王回州衙歇息。”
正中羿槐下怀。
衢东门原本就有将士昼夜不休的负责值防,他这衢州王当然没有必要一直在此“站岗”的必要,就比如晏迟,他身为一军主将,可这些日子何曾亲自披甲上阵身先士卒?相比起对方主将来,他这衢州王已经足够鞠躬尽瘁了,趁再获上风之时,敌军消极整军之空,养精蓄锐再图后计谁还会认为他是躲懒不成?
于是羿槐赶紧说了几句鼓励军心的话,就让范通掺扶着上了马车,还没到州衙呢,他已经迷糊了。
又说衢州城的百姓,其实绝大多数都没有参加这回的附逆,原本对于他们这些布衣平民而言,不管龙椅上坐着的什么人,都要紧不过自家的一日三餐,衣食饱暖,百姓最惧怕的就是战乱,最忧愁的就是受战火波及,但凡日子还过得下去,谁愿意提心吊胆渡日,正如现在——
衢州忽然有了个衢州王,号召军户拥立他与进行对抗,百姓们一夜醒来就发觉自己家的米下不了自己家的锅了,都要捐去官仓,又连日常的营生都被强行中止,各家各户都要出力助战,这是被附逆,大家伙原本就心不甘情不愿,还不得不担心万一衢州被朝廷大军攻破,他们全都难逃池鱼之殃。
还过个什么年啊,先紧着怎么保住性命吧。
慢说昨夜风雨大作,着实当变乱发生以来,一但入夜,百姓们也没哪个还愿意在街头乱晃的,就算是白昼,能不出门的也都不出门,衢州城这个腊月,消寂得很。
所以羿槐乘坐的马车,十分顺畅就抵达了州衙,他迷迷糊糊的被扶下车,而后就听闻了杀声四起。
哪里来的杀声!!!
羿槐愕然,顿时睡意被惊去了爪哇国。
从衢东门到州衙,是一条大道直抵,相隔并不算远,又因只要衢东门未被攻破,仙霞关未失,是绝对不能够有敌军通过别的路迳偷袭的,衢州城中所有的籍兵都在守城,羿槐身边也就只留下了数十亲卫,又尚且被这“从天而降”的敌军打得完全懵了神,羿槐连一张敌军的人脸都没看清楚,脖子上就被横了一把冷剑。
衢州王被擒获!!!
这个消息很快被一个百姓听闻。
这男子姓郑,名投,本是衢州城中一家世族的雇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