难以平息!”
陈皇后就不言语了。
天子认定太后罹患癔狂,实则也少不得辞旧、佳始与司马氏、覃氏配合默契的功劳,前二人顺着太后的意煽风点火,后两人则将太后的无理取闹夸大其辞,太后想见天子,天子偏不耐见,越是这样太后就越是窝火,连口斥天子不孝,弑父也就罢了竟然还想弑母的话也说了不下百回,还是当着潘吉这个大太监的面口斥。
太后没癔狂也只能癔狂了。
因而羿栩唯有亲自安抚司马环这表妹:“还得劳妹妹多多体谅大娘娘,大娘娘现意识不清,又因听信了简氏的撺掇,才至于不分好歹,让妹妹受了委屈,可我想着,大娘娘毕竟是妹妹的嫡亲姑母,是血缘至亲,妹妹是万万不会忍心见大娘娘病症愈重,身边还没个为她着想的人照料。”
司马环……
很好,现如今看来,皇帝也是意识不清了,竟然连太后不分好歹的话也直接说出口来。
司马环本无意当真“辞职”,她还想亲眼看着司马环一命呜呼且死不闭目呢,于是便接受了来自天子的宽抚,只有的话,还是得借机说出来:“官家既知姑母的疾症正是因为不断有旁人挑唆才至于久久难愈,且官家又是一心盼着姑母得以康复,何不下旨……并非妾身不知分寸妄言内廷人事,只是宸妃回回探望姑母,姑母就对妾身怨恨一分,妾身着实担忧,姑母会因宸妃的挑唆,做下自损玉体之事……宫里人多口杂,恐怕难以掩盖得住。”
“潘吉,你去,警告简氏,她要是再敢踏进福宁阁一步,立即杖毙!”羿栩干脆利落的了断了表妹的后顾之忧。
司马环悄悄用目光,一掠她曾经很是敬重的表兄。
这九五之尊,看来也是黄泉路近了。
转身之时,也不曾微笑。
回到福临阁,她直接去见司马芸,看着曾经高高在上不可一世的太后娘娘,而今嘴上结的一圈疮痂已经是让面容越发可憎,活像个老乞妇,却偏穿着绫罗锦衣,仇视着她的一双眼,目光浑浊,司马环心中忽然涌上一阵悲凉,但却不与司马芸相干。
她伤感的是相隔已久的年月,她那时还真心敬爱着这位亲长,原以为唾手可得的岁月静好,尽为这样一位亲长恩赐,怎么也不会想到,姑母会亲手把她送上穷途末路,而她,也将亲手把姑母推进万劫不复的深渊。
“官家不会见你了,还下令不许简氏来见,大娘娘就别妄想太多了,如若受不住这座囚牢,莫如早早解脱,哪怕在黄泉地狱,受遍油锅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