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
这下子,羿枚彻底被柏远志给说服了。
但场面话他还是会说的:“只太师公这回往江淮,有如深入敌营,担当的风险也太大些个。”
“胜负存亡之际,臣既深获大王的信重,又怎能因为风险艰巨便只图自保呢?且臣已经年逾五旬,又无妻儿家室牵挂,想自己也曾立志抗辽,着实不敢忘旧日同袍亡于辽国铁骑的惨痛,奈何的是势单力薄,又没个出身,难以为朝廷所用,而今半百之龄,庆幸的是能再佐明主,臣不惧艰险,只图能助大王成全壮志雄心,日后与旧同袍泉下相见,至少不会惭愧无地。”
一番话把羿枚给感动得,差点就没有泪如雨下,倒是真心实意为柏远志的安危操上了心,就遣出他的心腹近卫,顺昌军户中极为忠勇的一个人,千叮万嘱让他率一都部,务必护得柏太师的平安,手脚俱全的出去,毫发无伤的回来,哪怕事情没有计划中那般顺利,也千万不可勉强,平安为重。
又说顺昌府之前的情况,不仅是武官、监察使欺压军户,便连原顺昌府的知府等些官员,也都是些渔肉百姓的奸贪,再兼着羿枚一起事,在柏远志的劝说下倒不曾强索百姓的粮物充军,军需原本一部份是靠舒州接济,另一部份是洗劫了富户商贾,百姓们对羿枚这个自立的顺昌王还是颇有好感的,内心没那么排斥。
但当然也不会主动附逆。
都是照常过自己油盐柴米的生活,只深感这场兵变其实对他们而言是件好事。
因为有衢州、舒州败守在前,顺昌府的百姓们都没听说哪个布衣遭受池鱼之殃,心里就安稳了——不管战势如何,谁输谁赢,相信今后都再无贪官污吏胆敢光渔肉百姓,他们倒还成了铁定的获益者,又何必忧愁焦躁呢?
然而衢州、舒州溃逃入顺昌府的将士就不这样想了。
晏王,着实令人闻风丧胆啊,拿下衢州城不逾百员伤亡,拿下舒州城更加易如反掌一般,只有了短短一日,一轮猛攻就突破了城门,历经两回战败的军士们,其实都没弄清晏王是怎么用的兵,败得莫名其妙,输得稀里糊涂,别说知彼,几乎都要怀疑自己是不是拉弓的姿势不对,又或根本就没学会拿刀了。
所以顺昌府里,现在就是这么个诡异的情境。
大户富贾抱怨连连,平民百姓安安乐乐,籍兵军士惶恐焦虑。
于是乎柏太师这大张旗鼓的一往江淮,声称必能说服江淮的两位宗室起兵抗击昏君,籍兵军士们自是喜出望外热盼盛期,平民百姓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