福宁殿的寿康居,重重锦帐低垂,有烛火恍惚在垂帐之间,照出那些仙鹤及灵芝的绣纹,清箫拂开一重接一重的锦帐,逐渐闻到那丝由淡转深的岩兰香,他再最后一重帘帐前顿了顿步伐,才伸手一拨。
眼前兀的更加光明。
几个女冠打扮的宫人,有整理床褥的,有换香备茶的,有两个正为已经穿好道袍的当今天子梳理发籍,潘吉手拿佛尘侍立在一侧,看见清箫,当即便露出了笑颜:“穆郎君仍是这样准时。”
羿栩是侧对着清箫,不曾往这边看过来,只盯着铜镜里的自己也笑了:“最近我都是这个时辰醒来,小穆自然不会迟到,你照旧先喝一盏茶,一阵间在陪我早膳吧。”
此时,其实天色未亮。
羿栩此时即便还未恢复“修练”,不过经过一段时间的调养,他并未再受失眠困扰,日日都是早睡早起,尤其是今日,终于被春山居士宣告可以继续进行修练内气术,羿栩为这事喜出望外,可纵然如是,也没因为惊喜兴奋得彻夜未眠,一晚饱睡,不需要宫人唤醒就自己睁了眼,而且还觉得的越发的神清气爽,羿栩大觉康复有望。
这样下去,或许尚不用一载,他就能够继续打理朝政,接受关于隐疾的治疗,不仅延年益寿,还能够子嗣绕膝,待解决了后继无人的烦恼……他跟清箫经过这些年的相处,已经积累下深厚的感情,相信必然是两相倾心,而他也有足够的能力让清箫“快乐”了,不仅是情意上的契合,更进一步获得身体上的欢娱,这样才是美满。
不过,羿栩深深的吸一口气,现下他可不能动欲念,因为春山居士的一再提醒,他甚至连那些俊美的小宦官都不让近身了,只让这些索然无味的宫女服侍,还要求宫女穿着上道袍,无时无刻不在提醒自己,要心无旁骛的修练道家功法。
“有一件事,经春山居士许可,我还是决定先向官家说明。”清箫果然先喝着茶,一边道。
此时,正好宫人已经替羿栩梳好了发髻。
羿栩便挥挥手,示意宫人退下,只未曾示意潘吉回避,他往清箫身旁一坐,端起潘吉斟好的茶先喝了一口,仍笑着:“可是这回恢复修练,必得先经居士施针让我暂时丧失听觉?这事居士本已经提醒在先了,我是觉得没有妨碍的,横竖耳不听为净,耳净则心净,这大有利于修练内气。”
“并不是因为此事。”清箫也是微微一笑:“我在修练内气时,一度也曾经居士施针而禁闭听觉,但不过暂时而已,待修练完毕一个时辰内便即恢复,再则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