葛时简很有可能会调察蝉音的伤情,但男女有别,验伤一事多半会落在府衙的坐婆身上,这类底层妇人是不可能认得蝉音的,故而如果找一个和蝉音身高体态差不多的女子,稍经易容便能应付过去。
可无论是沈炯明,还是金敏,他们没想到的是晏迟竟能如此顺利的解决襄阳之难,这么迅速便赶回临安,也就是说他们并没准备让蝉音这么快就出现在勤政殿上作供。
直到昨日,他们才意识到蝉音的伤势会是一个漏洞,可再把蝉音灭口显然会给们他自己招来嫌疑,蝉音还无论如何都不肯让他们在自己身上动刀子,沈炯明和金敏确定蝉音不会倒戈,于是他们只好冒险——今日这样的情况,实在不行只能“兵辩”,所以验伤是否出纰漏就显得不那么重要了。
他们认为在今日如此紧张的对峙情形下,晏迟所有的注意力都会集中在贾高松这个杀手锏上,多半会忽视验伤这样的小事情。
万万没料到的是晏迟居然不走寻常路,直接承认了蝉音就是他的“细作”,反倒把他们打了个措手不及。
该怎么解释蝉音的“健全无伤”?
沈炯明和金敏瞠目结舌,唯有贾高松尚能诡辩:“蝉音既为湘王布下的诱饵,当然可以瞒骗沈相臣,直称担心湘王妃欲将其杀人灭口,不敢赴邀,使计让沈相臣等寻个替身往浮生苑赴我之约,探明湘王妃意欲何为,某因犹豫和紧张,且与蝉音不过数面之缘而已,不曾辨得当日那女子其实是伪装,湘王这明明是早布置好的陷井。”
晏迟呵呵笑道:“我布置了如此周全的陷井,却没识穿你竟然怀着见风使舵的居心,由得你今日在勤政殿上,把我挖下的陷井一个个填平?好,贾高松,关于你刺伤的究竟是谁,我也懒得跟你再作口舌之争,我只问你,秋华苑里那些把你扭送临安府衙的人,你敢说他们不是你辽国的细作否?”
“好个湘王,原来你下令我单留着秋华苑的人手,就是为了脱罪!”贾高松咬牙说道。
“真是笑话!”葛时简审了这么多起事案,竟从来没有遇见过这般强辞夺辩的人犯:“听你供诉,秋华苑的人竟然全是辽国细作,且湘王明明还知情,既是如此,湘王妃何必再指使你谋刺蝉音,且还让你辽国的细作把你押来临安府衙?你辽国的细作,难道不是直接听令于你,而是听令于湘王?”
“还是我来剖析案情吧。”晏迟冷哼道:“因着蝉音拒绝配合你们的苦肉计,为防万一,不得已你们只好将行凶之地定在秋华苑,因为秋华苑是辽国细作在临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