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遍,离开时也说不定会在底下那片游廊里转迷了。
据说湘王极擅构造园景,姚巩初闻时还甚不以为然,因在他的知认里,能称为擅长造园者除了祖传世袭的技艺,便即名门世家的子弟因为生于优渥,才敢称于此门道上见识远胜普通,湘王虽说也是勋贵子弟,生母出身名门世家,毕竟生母早亡,又一度被父族遗弃,年幼时跟一个术士深居山林,又能从里哪里习谙这些业技?
而当此时,姚巩见礼后在右侧的座椅里坐下来,侧面再看门外……
他不由挑眉,原来此间轩榭竟是居高能眺御道,经过不少弯折后成为背对丽正门的方向,岂非与大内中轴垂拱殿、大庆殿具有同一视野?湘王这一妙构,规避了逾制之嫌却造就了逾制之实……姚巩越发笃信了他近日经过周密推敲作出的判断。
湘王根本便无意推举汴王一系登位,司马权和沈炯明等人的看法从一开始就出了错。
姚巩立时又起身,这回非同普通的见礼,而是双膝着地匍匐叩拜。
芳期在那面巨大的屏风后并不能目睹姚巩现在的行为,她只听晏大王发出一声嗤笑:“姚副使这般大礼叩拜,又不是拜的天地君亲师,这算什么名堂?”
有一些话,姚巩自是不敢挑明来说的。
“卑职既眼看将为阶下之囚,此等大礼,自然是囚徒恳拜恩公施予高抬贵手。”
芳期:……
她也算见过不少衣冠禽兽了,哪怕死到临头大多都是要拼力虚伪虚伪的,这个姚巩,上来就表演一出奴颜卑膝,把脸上的伪装说撕就撕说弃就弃,也是相当的“识时务”了,看来很明白晏大王不是太有耐烦心这点脾性。
就又听晏大王道:“如此说来,姚副使对于自己的罪行是要供认不讳了?”
“殿下已经察实卑职罪状,卑职怎敢狡赖?卑职……私行确然不端,不瞒殿下,卑职曾因家境贫寒,虽有幸蒙得贵人赏识而得获仕运,却也遭受过不少的冷眼及鄙薄,故而卑职更是珍惜曾经赏识助益卑职的恩人。”
芳期:……
好恶心,这人竟敢声称他是知恩图报?
必须得喝上一口茶才能压下犯呕的感觉,芳期蹙着眉头抚着胸口继续听。
“当年卑职险些因贫病而亡,幸得民妇许娘接济,当时许娘未嫁,卑职对她实在先动了倾慕之情,只居无定所一事无成之时,又怎能给予许娘任何保障?奈何终于入仕,许娘却已嫁为人妇,卑职一时因为执迷难忘旧情,醉酒后行为了唐突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