会远,何氏原本用孩子砸向裘七郎,以为裘七郎会护住孩子,不至于真让孩子受伤,但裘七郎当时根本没想到何氏会做出这样的举动,下意识一避……意外发生了,裘七郎未必不恨何氏,只不过想到若非他下意识的一避,孩子也不会夭折,心中必定自责,再见何氏因此悲痛得失了神智,才至于忍气吞声,可何氏当听闻战祸将起,她本没多少见识,惶恐不安下竟然自己先逃回了临安,这又怎是真正神昏智丧者能做到的事。”
“不过小闵的分析也是对的,何氏纵然有害杀周家夫妇二人的阴谋,但她不可能有这能耐,且她极为爱惜自己,便不会冒着被处死的危险与裘南事两败俱伤,她这样做,无非是想逼得裘南事为了保住官职,容她进裘家门而已。”芳期看向她此时所在的花榭之外,极为艳丽的一片梅红,抬手,撑着自己的额头。
心绪已经被败坏了。
她其实真的不甚认同晏迟当日的说辞,在她看来贫穷并不会触生人性恶毒的一面,倒并不是说弱势贫困皆为心地善良,但她坚信这与本性的善恶才有必然的联系,外在的因素,不能铸就一个人的人性。
可是现在,她动摇了。
何氏从未被逼入绝境,她得遇了一个甘心为她抛弃优渥生活的良人,裘七郎也许不算大智大能,但至少他已经竭尽全力给予了心爱之人衣食无忧的生活,他没有辜负何氏,何氏的恶毒和自私,正是因为她本处贫困之中,却忽然有望颠覆命运。
贪婪是因贫困而生,而恶毒是因贪婪的积累。
“或许,这些话都是那裘七郎及其生母的杜撰和歪曲呢?”明皎终于忍不住问。
闵妃却冲明皎轻轻摇了摇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