歇才笑着伸手往芳期额头上一拍:“我的湘王妃,快些回魂儿吧,隔着这么远是听不见那边的言谈的,你光用眼睛瞧能瞧出底细?唉,过去我就看出了几分你的意思,是懒得在夫妻之情上用心的,只图着自己怎么过得惬意,而今可好了,心里有了人,动了情,女红也勤快了,外头但凡有个风吹草动的,你就恨不能竖出双兔子耳朵来听察动静。
我哪还会教训你啊,你这样才对,连我的许儿效你的行事,我连她日后与女婿间的恩爱和谐都不用再发愁。”
芳期这才把自家叔母这番调侃的话听透了,想到那时她虽为了奉承王夫人自来就远着叔母,李夫人却仍有许多回提点过她“不能太懒怠”,原来是一早就看透了她的心思,根本就不求遇着个情投意合的良人,只盼着夫家顾忌她的家世,把她当尊泥菩萨供着。
这懒怠的心性可不就差点要了她的小命!!!
若是原生世界的她能听进叔母的提点,保不准就不会落得那般下场了。
芳期从来对人情其实并无太高期待,所以人家哪怕对她有丁点的关照,她都会努力用十倍的挚意报偿,这番后知后觉那些年她与叔母尚处“敌对”立场时竟已经得到叔母的热心提点,纵然心里的挂虑没打消,却也准备与李夫人说几句掏心窝子的交心语了,李夫人却也正留意着榭厅呢,这时反倒摧促起芳期来。
“湘王离座了,看情形这件事他得去亲自处夺,婵儿我替你看着,你这就去问问翁父吧,知道了什么事也好安心。”
晏迟没交待就走人,当然不是先回湘王府去了,所以芳期也认为叔母的判断符合事实,付英禀报的一定是件需要晏迟立即处理的大事,却不知这事是不是出乎晏迟自己的意料了。
再入榭厅,芳期打量覃太师的神色,仍是一张岁痕深刻却面若平湖的脸,光靠眼睛是不能从这张脸上捕捉到半点端倪了,正要问,覃逊却主动告诉自家孙女:“出了一件事故,无端赶去了湖南街,一阵间事了后直接回湘王府去,来不及跟你打招呼了,婵儿你若不舍得留她下来在这边住一晚,还是趁早回王府去吧,再耽搁,就更是夜深风冷了。”
“是羿青家**了事故?”芳期一听湖南街三字,心中便有了猜度。
覃逊抬了眼睑,眉心的岁痕更如深凿,他当然明白这件事对于自家孙女婿来说其实并不算什么意料之外,亲自去处夺无非是有此需要罢了,可自家孙女的询问却是这般小心翼翼,似乎有几分惊疑,更兼几分不忍,这情形可大不美妙了,覃逊就想干咳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