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横竖都是你们丹阳街一脉的祸事,我们八百年前就分家了,休想诛连我们!”
“呸,分家了八百年你们一脉还来丹阳街蹭吃蹭喝蹭入仕?”
大难临头,并非夫妻才劳燕分飞,手足血脉,也能狠下心来斩断的。
裘七郎不知该哭该笑,他现在只盯牢了他的父亲:“何氏纵然无耻,毕竟手无缚鸡之力一介妇人,父亲究竟为何要犯下这等不智之事,难道说,湖南街灭门案,真与父亲攸关?”
裘南事气得差点没有自己拔舌:“七郎,你可别忘了之前是你说的,晏迟因为赵清渠之死不会放过咱们一家,尹氏怎么死的,那还用说,哪里会说我们动的手?!分明就是晏迟意图利用何氏给我们挖的个陷井!祁诚也就罢了,我还能抗辩祁诚与晏迟是沆瀣一气,但葛时简,他的声名太好了!
葛时简和祁诚双管齐下,晏迟这就是要把我们置之死地,只能不让良雇案确凿,咱们才有一线生机,我能怎么办?祁诚不是想用尹氏所书名册污篾我么?兴国公的党盟可不止我一人,便连当初卷进赵清渠一案的武官,也不是没有!若他们真要袖手旁观,我干脆就认了那名册,他们也别想逃。”
裘七郎的脸更白了三分:“所以,真是阿爹你,指使对何氏下杀手?!”
“七郎,你总不至于现在还对那何氏念念不忘。”
裘南事眼看着儿子晃了几晃,他的怒火还没有彻底掀开天灵盖,就见儿子又双膝跪地。
“儿子并非执迷不悟,只父亲急怒之下做此决定,恐怕已经步入了湘王布下的陷井!葛大尹执法公正,决不至于助湘王枉法陷害于我一门,但父亲竟……而今杀手既已落网,恐怕葛大尹也会相信湖南街命案裘氏正是元凶!
正如众位伯叔的指责,倘若当年要不是因为儿子任性违抗父命,父亲便不会迁怒于安行,安行未被责杀,即便湘王意图陷构裘门,亦难寻父亲的破绽致使父亲自乱阵脚,现下大错已然铸成,唯有儿子出首领罪,承认是因儿子不愤方才雇凶刺杀何氏,而父亲,千万不可承认为脱罪之故,竟佯称确有名册且要胁过去的党盟。”
裘南事瞠目,怒火消去,却因犹豫半天说不出一个字来。
裘家人却纷纷表示了赞同。
“七郎既有此觉悟,且敢为家族担当这迫在眉睫之祸,倒也不失孝义。”
“七郎这才是顾全大局。”
“长兄究竟还在犹豫什么?”
裘南事瞪了弟弟一眼,送死的不是你儿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