潘芜清被冷不丁点了名,才说话:“圣人请恕,奴并未听令行事。”
“这是为何?”陈皇后疑惑地看向自来行循规蹈矩的得力女官。
“奴以为,覃娘子对湘王既有戒心,听闻太子今日主持宫宴乃湘王主张必会焦虑,说不定为此又得与圣人发生争执,奴本也打算劝阻圣人特意告知覃娘子,只当时圣人正急着安排宫宴之事,这两日也并不得空闲,故而奴便没有再让圣人烦心,此番是奴自作主张了。”
薛妃又是一蹙眉,但陈皇后已经发了话:“也罢了,小事而已,你也能替我拿这主意,还真是我疏忽了,忘了阿舒前不久还疑神疑鬼的事。”
覃芳舒的确不知太子今日竟然去了平乐堂,她现在的身份住在宫中实有些名不正言不顺,自然也是不好出席宫宴的,原本薇儿为皇室的郡主,且素来便得皇后喜爱,今日理应出席,但因为覃芳舒打算在今日起事,生怕节外生枝,早早的便替薇儿告了“病”,陈皇后想着芳期这些日子不在临安城中,薇儿又并不与今日赴宴的女眷们熟悉,明知薇儿无病,却也不愿闷着了这孩子,就由得芳舒母女两个留在居苑里享清静。
而这一日的夕阳,也终于黯淡了。
恰是掌灯时分,覃芳舒就寻了个借口从居苑出来,说是记起一件要紧事要跟皇后商量,却是不让宫人跟随,她自己执着一盏琉璃灯,缓缓地出了苑门,因着宫人们寻思着已经入夜,至多半个时辰覃娘子也就回来了,因此苑门便是虚掩着没有扣实,谁都没有留意薇儿也悄悄的出了苑门。
她心里很慌。
因着她的母亲早前叮嘱那番话。
“薇儿可记着了,日后会有人询问你,你记得说亲耳听过阿娘与圣人发生了争执,阿娘提醒过圣人提防湘王,圣人非但不听反而还喝斥了阿娘,这是你亲耳所闻。”
仅就这番叮嘱,薇儿不知道母亲要行何事,但她却也难以留在居苑等着事故的发生,说不清道不明的原因,她很是害怕,所以她才决定悄悄尾随,可薇儿也不知道自己应该怎么做,她只想弄明白母亲究竟为什么有那番叮嘱,又为什么在入夜之后,还要一个人去见皇后。
她只有明白了事由,日后才能一五一十的告诉王妃姨母,王妃姨母知道应该怎么行事,有王妃姨母出面,她就不会遭遇危险了。
薇儿放轻脚步,她看见母亲先拐进了一个月亮门,薇儿觉得很奇怪,因为母亲前往的方向并非通往皇后居住的仁明殿,她仍然尾随着,看着阿娘推开了一间屋子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