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寒玉般的清隽冰凉,五官如同精心雕琢出来的润玉,明明眉眼间是温意,骨子里却是挡不住的清冷。
遥想前些天第一回见他,当时的惊艳之感到现在还历历在目。
不等苏瑾瑾腾起什么非分之想,就见这人又微微拧了眉,不过片刻又倏地松开,好像方才只是苏瑾瑾的幻觉一般。
吃饱喝足苏瑾瑾,全然忘了刚进来时的忐忑不安,忙献殷勤:“大人,怎么了?”
她探着脑袋朝他的碗里看去,只可惜离得太远,看不见他夹的是什么。
“无碍。”
话落,白宁之就放下了筷箸,清脆的轻碰声宛如暗语似的,下一刻,门外的婢女们便鱼贯而入,有条不紊地撤去菜盘。
苏瑾瑾都惊了。
这、这有权有钱就是好啊,连吃完饭的动静,下人们都能给你整得明明白白。
……
郫县位于安城之北地,进入深秋后,许多地域开始接连降水,伴随着寒气入侵,庄稼被摧残得颗粒无几,安城里头的百姓苦不堪言,偏远小镇尤甚。
夜色已深,苏瑾瑾翻来覆去地睡不着,她刚合上眼,脑海里就闪现出在她笔下的那座小镇。莫名的洪灾来临,惊恐与绝望慢慢爬上所有人的脸庞,尖叫和呻吟在空气中漂浮,尸首在街头随处可见……
苏瑾瑾陡然睁开眼来,她翻了个身,才惊觉自己后背、额发已被汗水湿濡。
她慢慢喘了口气,扭着被褥的指尖发白,心里还沉甸甸地难受,说不上是什么感觉。
那个小镇的遭遇只不过是她随意勾勒的几笔,就为了给秦珣铺路,逼迫白宁之交出兵权而已。可变成真实的画面呈现时,却又那么那么可怕……
她似乎都能感同深受,那些妇孺的无力嘶哑,年轻壮士的绝望挣扎,却终究抵不过大自然降下的“惩罚”。
“真的……不能改变这些吗。”苏瑾瑾双手捂住脸,不愿面上的伤心显露出来。她从前一个人的时候从不爱看影剧,因为里面的人表现得有多精彩,她都不能体会到旁人说的“戳泪点”,所以他们说她冷,冷心冷肺。
可现在,怎么明明只是一些纸片人,就能接二连三地让她心闷?
能感知到她心情的系统,不由地叹了一口气,它最明白不过苏瑾瑾的性子,别看它这个宿主平时大大咧咧,能发神经绝不正经的模样,可这样一伤感起来,让它都觉得空气不顺了几分。
系统只能无奈地道:“别难过了,这也不是没有解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