迟低声道:“我总不会看错的。”
乔思婉手中的笔不能自已地停了。有些怔忡地瞧着那缠枝莲青花碗中的茶。碧绿的茶叶欲沉欲浮。热气逐步地散了。透出一丝一丝的寒凉。她轻轻道:“不论如何,此事总与郡王您无关的。”
案上的香炉里焚着请香,那烟也好像很渺茫。突然北窗哗啦一下子被风吹开,冷风陡至,书案上临的字被吹起,哗哗一点微声的轻响。
红玉悄悄的换了热茶,随便退到边去了,房子里更觉一片清静。
“父王待我母妃很好,对她很敬重,却也很淡漠。”江迟突然说。“从我很小的时候开始,便没见她笑过,徐姑姑说,母妃生下老大的时候父王刚刚从战场崎岖来,来不足回府看她,便去了镇国侯府探望老侯爷。母妃晓得。他不是去看老侯爷,而是去探望你娘,刚开始的时候母妃内心想欠亨,便昼夜饮泣,乃至无意顾及刚刚出身的老大,等发现的时候,老大已经被人下了毒差点死于横死。后来虽然牵强救回归,却留下了病根,伤了心肺。母妃因为此事,对清姨生了嫌隙,父王两次向陛下请婚,都被母妃想方法挡了回去。“
乔思婉手中本已端起的茶杯便是一顿,猛地抬起头。不敢置信地盯着江迟。一双瞳仁直如两丸黑宝石浸在水银里,清晰得如能让江迟瞥见自己的影子。
江迟继续道:“母妃以为父王是为了清姨才会淡漠她。因此心中怀了怨尤。后来她才晓得…老侯爷早已计划将清姨许给父王。其时政局不稳,陛下为了安抚江南,才下旨将出身江南豪族的母妃嫁给父王。当她晓得自己错的时候,已经太晚了。其时候陛下晓得了太子殿下和父王同时爱恋上清姨的事儿,一场祸事眼看便要发生,清姨为了护卫亲族才会嫁给你父亲,事实便是如此。”
乔思婉闻言只以为胸。一紧。手中人不知,鬼不觉已经一松,只听“咣榔”一声,一只茶盏已经跌得摧毁。整杯滚烫的热茶全都泼在书桌上,红玉不由“呀”了一声,乔思婉蓦然回过神来,见桌子上茶水一片散乱。
红玉刚要冲上来。却见到江迟已经三步并作两步上前来,托住她的手肘,替她拉高了袖子。但见一截雪白的手臂上一块烫伤的红痕,更显惊心动魄,不由皱起眉头。转头便道:“快去取烫伤药!”
红玉疾速地取了烫伤药来。把稳翼翼地看了明郡王一眼。江迟距离乔思婉极近。只觉幽幽一脉暗香袭来,萦绕经纪欲醉,此时方以为欠妥,撒开了手,道:“你来上药吧。”
红玉点点头,疾速将烫伤的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