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并没有怕惧,行至江衍身前福了一福,道:“殿下明知我心中不肯,以思远人命要狭,如此为难我,此时我已经做到了殿下的请求,还望你服从答应,便此放过我!”
江衍饶有兴致地看着她,笑道:“你要我摒弃?你可知我费了多大力气才要到你,怎么会如此一次便算完了。”
乔思婉也不恼,只是含了浅浅暮春月光样的笑意,“殿下目然贵为大历太子,权倾宇宙。可我也是公主之女,明郡王之妃,林妃之妹,镇国侯府的外孙女,如果论身份,我会为殿下导致无限的非议。”微风拂动她垂散的长发,愈加趁得她瘦弱身量如一技风中青柳,盈盈生色。只听她口齿轻灵,娓娓道来,如玉珠徐徐倾落玉盘,极是感人,“其实你强要我侍奉已属不智。我已嫁为人妇,殿下此举,无疑是毁人家舍,迫人分别辨别,更何况,你如此一味强制,只会让我心中生恨。”
江衍锐利的眼光似要钻透她一般,只牢牢盯着地,“你既然想得透辟,今日何须答允我。”
乔思婉面上一红,漏了几分腼腆之色,“我总要让殿下断念的。”
江衍看着她:“让我断念?”
乔思婉徐徐抬开始来,一双眼珠晶莹鸟沉,定定望着他,“殿下将来是有为明君,既然已经遂了宿愿,自然不会再心心念念,我信赖,你不会为不过女人而不顾国度大事。”
的确,如果是自己得不到,自然心心念念,获得了,也便觉得枯燥无味了。江衍一怔,反而笑起来,“你倒是想的许多。”
想得何等?经历一世,她关于这些男子的心理,倒还真是有些了解。如果她对峙不肯从,江衍只会越加痴迷,但她既然已经以身相许,起码在他看来是如此,这件事儿在江衍看来也便没那麽重要了。但凡女人,惟有伤透了心,才肯清楚世事凉簿,如此。她的笑意浅浅凉下来,似一抹浅浅的浮云,风吹便会散去,“多谢殿下奖赏。”
“不管我说的话你是信还是不信,”乔思婉声音温柔清婉,此时一字一字说来,却连旁人都能觉得身上冒起森森寒意,“殿下,你如果想要与我恒久保持如此的干系,的确毫不会,迟真相是你的兄弟,你该当了解他的本领和能力,夺妻之恨你死我活,眼下他还全无所闻,可未来殿下如果还是不肯抛开,逼得他生气,殿下还能安居太子之位吗?”
江衍略略思付,击掌笑道,“好!好!这心理、性格果然是将我摸得很透辟,我无话可说。”他深深看她一眼,“你走吧!今日之事毫不会有人提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