极冷的火焰,看似冷血,却带着一种温柔的狂热,要将她一起燃烧,而她以为自己可以对他免疫,对他冷血,被他拉着一起焚烧了起来。打雷的声音很大,春雨开始毫无所惧的落下,却无法停下这种焚烧……这一梦极沉,再没有那种搅得连骨头都痛的寒,她心中无比舒适,只愿如此陷落下去,不再醒来。
天还是亮了,昨夜的雷雨早已过去,恢复了一片朗朗的睛空。
屋檐下还是燃着火红的灯笼,红玉低声斥责小丫环:“跑甚么跑,懂不懂现矩,主子们在歇息呢!”
小丫环们便吃吃地笑起来,“昨天郡王妃是被抱回来的呢!红玉姐姐,我们郡王从前不如此呢!”
“乱说甚么!把稳主子听见!”
“嘻嘻,听见也不怕,砚在都门自都这么说呢,他们说我们郡王一见到都王妃便甚么事儿都忘了,甚么陛下啊王爷的召见,全都抛诸脑后,他们都说他不爱江山爱女人人呢!”
“你们这帮奴婢的骨头痒痒了是不是,说甚么呢!”这是菖蒲的声音,却含着笑意。
“菖蒲姐姐,要是我是男子,娶了夫人那样的女人人,也要夜夜春宵的!”
“呸,小丫环懂甚么夜夜春宵,不许瞎扯!”
接着是一群丫环嘻嘻哈哈跑走的声音。
她们的声音很小,早晨极静,便使在珠帘重重的房子里,乔思婉还是听的酡颜。她虽似入睡,却一下子睁开了眼睛。床前灯火未熄,面前的轻黄色镂藤花床帐,晨曦旧烛的光映在上头,藤花便变得极碎、极浅。睡得久了,锦绣的被褥一团揉搓似的混乱,乔思婉将自己埋了进去,当做没有听见。
江迟长臂一伸,将她捞了出来,乔思婉狠狠道:“这院子里的丫环都成精了,一个个翻了天!”
江迟轻笑:“怪你自己这个主子太善良,谁让你不好好管教!”
乔思婉哼了一声,扬起眉梢,却没说甚么,房子里静谧的连呼吸都能听闻,暖意正浓,犹如春日。很久,她叹了口气道:“看来,我在外人的眼睛里,成了迷惑明郡王不务正业的妖精了。”
江迟发笑:“怎么,你不是吗?”
乔思婉皱眉,声音里犹带着入睡未醒的沙哑:“我才不是。”她说话的时候,却是嘴唇微翘,似笑非笑,翼色的长发恍如洒了浓墨,淌在明黄花罗的锦褥上。他只是悄然望着她,伸出手去摸她的头发,过了一会儿,她将脸从半边锦被中露出来,蹭着他的掌心,声音松软的似象荡漾的春水,绵绵潺潺:“做妖精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