翻来覆去睡不着,江迟轻声道:“怎么了?”
乔思婉摇了摇头,轻声道:“我也不晓得,总是内心不安,究竟是怎么回事,我也说不清楚。”
江迟略一思索,已经清楚了她的意图,道:“你是担忧大嫂?”
乔思婉默然了,不担忧,她总觉得有甚么事儿要发生了,究竟是甚么事儿,她又说不出来。
听到外头奔走哗闹之声时已是半夜时候了。江迟蒙眬中警省过来,轻轻拉了拉乔思婉,轻轻唤道:“外头像是出甚么事了!”
乔思婉蓦地醒转,只觉得身上都被汗水渗透了,江迟正要披衣出去,却是红玉慌里发慌进入,“小姐,可不好了,世子院子里出事了。”
乔思婉面色一变,斥道:“好端端的出甚么事,不许乱说!”
红玉面色煞白,“奴婢说的是真的,好象是世子爷不好了!”
江迟听得江重君不好,倏地色变。乔思婉见他面色大变,匆匆和他更衣,两人一起往安乐院去。
刚到大门口,一个小丫环匆匆忙忙跑出来,表情极端丢脸,见到江迟吓得扑通一声跪倒在地,江迟等不足诘问,健步如飞地走了进去。乔思婉连忙跟上他,却看到此时安乐院中已是一团乱糟。她走进房子里,纵使心中已有计划,难免也大惊失色。房子里尽是血腥之气,江重君身旁的婢女们哀哀饮泣不止,地唤着“世子”,并用热水擦拭江重君苍白泛青的脸。
江迟面色大变,快步走过去,乔思婉跟上去一看,却察觉江重君岌岌可危地躺在床上,身下的素云缎褥子尽数被鲜血洇透,连床上所悬的天青色暗织榴花带子纱帐上亦是斑斑血迹。他整个人卧在血泊之中,衣上尽是鲜血。乔思婉背后的红玉惊得掩面,回头不敢去看。这是怎么回事?乔思婉周密一看,江重君的腹部居然有一把匕首,极为可骇的神志。
乔思婉并不关心江重君如何,她只想晓得孙柔宁在何处。她一把抓住一个丫环的手臂:“世子妃呢?”
那丫环哇的一声哭出来:“世子妃……世子妃疯了,她要杀世子……”
乔思婉心中的猜测被证明,顿时犹如一盆凉水重新浇到脚。是孙柔宁吗,这全部是她所为?为甚么?孙柔宁虽说怅恨江重君,可她不会事出有因地要杀掉江重君。除非——除非江重君和贺兰图的死有干系!乔思婉的脑海中电光火石般闪现那条腰带,她心中一惊,对,是腰带!江重君其时的那种眼神,她都无法忘掉,如此!下昼的时候孙柔宁也已经猜到了,因此才会露出那样的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