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乔思婉话语柔柔,好像是在和一位订交多年的闺中密友娓娓交心,“这个地位于你而言是负担,于我而言也未必高兴吧。”“是啊,旁人只觉得做燕王府的世子妃风物无限,可我看起来还不如做个一般的村妇快乐。”孙柔宁怔忡地望着她,神采复杂,令人无从识别,但其中一种乔思婉看得清楚,那是痛楚,“如果是我当初没有嫁给江重君,如果是一开始我嫁的人便是贺兰图,也不至于落到今日这个了局……”她的声音轻缓而哀哽,“你晓得我有何等妒忌你么?!你垂手可得便获得了美满,而我,唯一爱我的人便这么走了!我此时,在世另有甚么用!”慷慨的泪随着她哽咽的声滑落。孙柔宁哭得撕心裂肺,乔思婉无言也无语,只徐徐走上前去,伸手拭去她面上的泪水。她微微颤抖的不仅是声音,而是声音里畏惧落寞的深情,畏惧孑立畏惧落空。她的所有只为一人——贺兰图。很久,孙柔宁才止住了饮泣,她的声音很静:“燕王计划怎么处分我呢。”“江重君已经被剥夺世子之位,更重要的是,你谋杀世子的罪名也便不复存在。王爷对外鼓吹你卧病在床,我想,过一两个月,便会对外揭露,孙氏过世了。”乔思婉轻声回复。
孙柔宁有些怔怔的:“这是放过我了?”
乔思婉含笑道:“是,我觉得有些委屈了你,但总好于被关在这个王府里一辈子,等死讯揭露之后,你想要去何处都可以,还可以随心所欲、解放自在地过日子,再也不必担惊受怕、提心吊胆。”
孙柔宁只是苦笑:“我此时空空如也了,娘家也不会收容我,我又能去何处呢?是去宁国庵削发为尼罢了。”
乔思婉轻咳一声,决意不再卖关子,她掩住声音里的笑意:“我生怕你是没办法落发的。有个信息,我想你听了一定最欢喜。”她探头过去,在孙柔宁耳边轻声说着,“他……”
“认真?我的……他……”孙柔宁双目圆睁,才要惊声尖叫,便立马用手掩口,硬生生地忍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