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迟摸索着站起来,倏地听见排闼而入的声音,接着便是贺雨然高兴的声音:“你醒了吗?太好了!”
江迟摇摇头,以为这声音熟识,逐步道:“贺雨然。”
贺雨然微微皱眉:“你这是如何了?”
江迟只是微微停下了一会儿,发笑:“既然是毒药,总归是有反好处的。”
贺雨然突然便噤若寒蝉,放轻脚步走近他的身边,在他面前晃了晃。
江迟展开的眼睛不知望着哪里,空荡荡,茫然然,流光不再,泛着些昏暗的颜色,很的空虚,这莫非是……失清晰?老天啊!贺雨然微微结巴,刹时回神,讪讪地将手伸了回去,心中微微不安。
江迟却像是完全不留心自己看不见了,突然有些紧张起来,摸索着便要向门口走去:“婉儿!她究竟如何样?她如何样了!?”
“安心便是吧……”贺雨然说:“虽然还没醒,没有大碍,现在正睡着。”
“哦……”江迟松了口气,又道:“那我去看看她。”
“别、别……”贺雨然按住他,吸了吸鼻子,牵强地笑了笑:“翌日吧……翌日也不迟。”说到很后,贺雨然像是在隐瞒着什么似的,语音有些颤抖。
江迟隐约猜到了兼职的开展,哄笑了声:“你报告巫医,让他转告他的主子,如果是不让我见婉儿很后边,我始终也不会放过他。”
贺雨然惊怔——一个字也说不出来,他想了想,转身走了出去。
“你报告我,这是如何回事?”贺雨然掩不住愤怒。
“什么如何回事?”巫医端起茶盏,热气升腾,他微微垂目,神态很平淡,轻轻吹了一口,道:“你想问我什么?江迟的眼睛吗?”
贺雨然酸心疾首,“你完全一早便晓得!”
“你撒谎!”贺雨然惊呼:“一切都是你们搞的鬼……”
“贺公子。”巫医叹口气打断她,“能保住他的性命,还能熬到现在?”他顿了顿,想了想,又道:“现在只瞎了眼睛,对他来说,何尝不是一件功德,如果是他能瞥见,你能保证他一辈子都不见乔小姐吗?”
贺雨然睁大眼睛:“你是什么好处?”
“她虽然活过来了,这一辈子,每隔一个月都要去泡药泉,完全只是个半条命的人,而很好的药泉,便在南诏皇宫里,你清楚了吧。”
果然如此,这一切都是阴谋,一切都是圈套,一切都是等他们的圈套!连续串的兼职,这便是真相!贺雨然顿时有些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