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屋内寻找着液化气泄漏的源头。很快,他们就在进门后第一间屋子的一角发现了液化气罐,一罐液化气已经所剩无几。再过了不一会儿,屋内便传来“有人”,“这里躺着一个人”,“叫救护车”的呼喊声。
安心得知安然出事的噩耗是在当晚的九点前后,电话是葛斌打来的。在叙述整个事件的过程中,葛斌用着尽量平缓柔和的语调以减少对安心的刺激。
“不可能……怎么会……”安心惊骇到难以言说的地步。
“破门花费了不少时间,等我们进去时安然她已经没有了呼吸。”葛斌不知为何有种深深的歉疚感,“我们立马叫来了救护车开展现场施救,但还是没能挽回安然的生命。医生说她的心肺功能本就弱——我们在她的房间内找到一个氧气袋,她可能在定时输氧——所以不需要太大剂量的一氧化碳便可引起她的呼吸衰竭。”
安心本能地抗拒着安然一氧化碳中毒离世的事实。“怎么会一氧化碳中毒呢?那个屋子都破成什么样了,哪儿哪儿都漏风,一氧化碳怎么可能在那种环境里聚集不散呢?”
“屋子里的一氧化碳浓度的确很高。门打开的一瞬间,刺鼻的气味扑面而来。”葛斌耐心解释道,“那房子外观上虽然破旧,但因为内部重新装修过,并更换了门窗,密封性能提高了不少,液化气泄漏后不容易外泄,都聚集在了屋内。”
安心兀自不愿接受这个残酷的事实。“液化气罐好好的怎么会漏气呢?”
“消防人员检查后发现是连接液化气罐和煤气灶的一截橡胶软管老化,出现了好几处裂缝。”葛斌停顿了一下后,进一步解释道,“据周边邻居提供的消息,傍晚五点左右,安然家的保姆曾上门来给安然做晚饭。我们推测,可能是保姆临走时没有将液化气罐的阀门关闭,气体从橡胶软管的裂缝处不断泄漏出来,最终导致安然一氧化碳中毒身亡。”
“保姆做完晚饭后忘记关闭液化气罐的阀门……”安心机械地重复着这句话。
“这只是我们的推测,还没有证据证明是保姆忘关液化气罐的阀门所致。我们现在正在寻找保姆核实情况,但周边邻居都不知道这位保姆的联系方式,我想问问你有没有?”
“我也没有这位保姆的联系方式,实不相瞒,我和这位保姆只见过两三面。这半年来,我有太多的事情要忙,所有的时间都被工作占据着,待在国外的时间比待在国内的还要多,安然那里去得就更少了……”伴随着一阵哽咽,忍了半天的眼泪终于不可遏制地滴落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