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众辉曾去安家别墅找安淮生借钱,后来他在街边买醉,你猜测与此有关——当然,事后他来所报案时也是如此声称的——正是在这段时间内,安家老宅发生液化气泄漏事故,安然一氧化碳中毒身亡。然而,据我所知,许众辉那天去找安淮生并非为借钱,而是去提交辞呈的。他一直不满安淮生给他安排的工作,多次提出想进安氏集团总部,但安淮生始终没同意。在安然病情加重卧床不起后,许众辉便借口照顾她三天两头地翘班,最近这一个月更是没去上过一天班。”
“这是安淮生说的?”
“是的。”黄方圆颔首。
葛斌挠了挠了鼻尖,将信将疑道:“他的话能信?”
“能信!这种事他没必要撒谎,只要去许众辉工作的地方查他的考勤便可见分晓。”黄方圆的回答很坚定。
“安淮生明知许众辉翘班也不约束他,就这么放任着他胡闹下去吗?”
“安淮生将许众辉安排至安氏集团旗下的酒店内任职本就是为了监视他的日常行为,只要知道他对自己构不成威胁,这点放任又有何不可?”
“这样看来他肯定不会同意许众辉辞职的。”
黄方圆点头道:“是的,他不会允许许众辉脱离自己的掌控。”
“所以,许众辉喝闷酒不是因为没借到钱而是安淮生不同意他辞职。”
黄方圆对于葛斌给出这个结论持保留意见,因此并未接茬。
葛斌自顾自地继续说道:“安淮生不同意许众辉辞职,这事很好理解,可许众辉为什么想要辞职呢?从他提出的要求看,他只是不满意自己的职位而不是真的想要离开安氏集团。他一直觉得自己父亲是安淮生害死的,却苦于没有证据去告发他,因此想要捞取更多的安家财产以解心头之恨。他提出辞职更多是想以退为进,老大,您觉得是这个意思吧?可安淮生明摆着不吃这一套,许众辉一而再再二三地跟他对着干,这有什么意义呢?”
“我觉得许众辉这次可能是真的想辞职。”
“为什么?”葛斌觉得自己的思路有些跟不上黄方圆,“离开安家对他没有一点好处,就算安淮生再厌恶他,至少在工资待遇方面没有亏待他。他能不干活就白挣一份工资,这有什么不好的呢?如今他身无长处,因中途辍学没有拿到应有的学位,再加上在安氏集团蹉跎的这些年,以他现在的年龄和工作经历想要再谋得一份收入不菲的工作是比登天还难。”
“可相比起巨额的保险理赔金,那点工资又算什么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