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平?”女子用手摩擦着水壶,面上依旧带着有几分脆弱的恬静笑容,“听闻南泽新上任了一位雷厉风行的女尊主,被称南后,她将南泽叛乱平定,家母这才放了心让我过来这里。”
“就是这位女尊主。她坐上尊主之位后,就,就想要牢牢掐住南泽各地……”紫阳犹豫了一下,接着说了下去,“其实,她也没错……不!她就是个女魔头!我们族之前有几个二愣子替南后说了几句话,被长老婆婆们吊在阁楼上,生生放干了血。”
说道这儿,紫阳的目光透过窗,向那最高的阁楼瞟了一眼。那女子也望了一眼阁楼那儿吊着几个飘来飘去的东西,粗看是一条破布,细看,居然是一个个风干的人体。
南泽潮湿闷热,尸体能风干成干尸,不用想也知道生前被动了多痛苦要命的手脚。南泽和西域两地的邢惩罚是四方里较为残酷的,女子似乎因为是头一次见到,面容明显地苍白了几分。
可这温柔的女子立马调整了自己的心情,向紫阳走上前一步,将手搭在了男孩的肩头之上,她的声音很柔美,目光却很坚定:“不要怕,我不是长老婆婆。”
紫阳望着这样一双眼睛,感到心底涌起了一股热流。
他感到,这南泽,也只有这个女子能懂他,能理解他的想法,甚至愿意听他一个孩子浅薄的言论。
然后他一口气将想说的话都说了出来:“其实我认为,南后并没有长老婆婆们说的那样十恶不赦。她想建起尖塔,或许只是,只是想守护南泽安宁而已。我隐约听闻有人说,似乎有什么东西,似乎有什么东西在南泽边境蠢蠢欲动,而尖塔就是为了对付它的。
“我们紫月部族出巫医,因为山林险峻,而部中只有男子可以出部采药,我八岁随父亲入山采药,父亲在我十二岁时就在我眼前跌入山涧,尸体都找不到。
然后,家中出门采药就落在十二岁的我身上。每回天不亮我入山,母亲和妹妹都担心受怕,深怕我也回不来。
“小姐你知道吗,南后不仅想建尖塔守护我们,居然还想替命如草芥的我们在这山上修路。
“只是,我的族人,特别是长老婆婆们一辈子都呆在紫月部里,根本就没有和外面其他部族有任何联系,一听修路就不乐意,似乎各部交通后,怕一向纯朴的紫月部就不纯粹了。一听尖塔,甚至以为那是用来屠杀我们紫月部的东西。”
那女子静静听他说完后,轻声问道:“你说的,族里有人能理解吗?”
男孩不屑地勾了勾嘴角,摇了摇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