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死不了。”秀姑姑短促的说,头也不回。宫女从她的目光里,似乎看见了极力掩盖的几分心酸。
“咳,咳……该死!”
空无一人的院落中,女孩蜷缩在床上发抖,汗水浸湿了她的衣裳和头发,涩疼了她的眼。
她好不容易熬过了药性,陷入了半昏半睡的状态中。
明明睡的比别人都多,却天天顶着熊猫一样的黑眼圈。
狼狈死了……
你最狼狈了,珞兮。
谁都嫌弃你,不待见你,你爹不见你,你娘不要你。
可是那又怎样,你不是,依旧……
依旧活得好好的吗?
活下去……
活下去……
“活下去,别,死……”珞兮两眼发黑,迷迷糊糊间,口齿不清的道。
她的手摸索着,摸索着,似乎在找着什么。
然后,她摸到了她的小刀,可怎么也找不到她辛苦削出的短笛。
“笛子……我的……”
她带着被子一同滚下了床,再满是尘灰的床下摸到了那节奇丑无比的短笛。
可她已经没有力气爬上床去了。她就这么躺在地上,紧巴巴的板着脸孔,一副和谁都过不去的样子。
那样滑稽,那样可怜。
可她打出生起最恨的就是可怜二字。她才不要和这两个字挂边。
“我活的好好的!”她说着将那短笛放在了心口。
“为何,要做这笛子?”她问自己。
为何?记忆似乎又模糊了起来,这药不仅让她疼,还让她脑子混乱。
她一直在做笛子,不停的做,可削出的笛子不是断了就是丑。
可究竟为何要做笛子呢?
似乎,似乎,曾经听过很好听的笛子声。
是谁?是谁?
似乎是一身白衣的男孩……
三两下削出了一只精巧的短笛,放在唇边吹出了动人的笛音。
那削笛子的手,修长白皙,那样好看……
是谁?是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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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说:
这两场都是过去的时间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