声。打破了这尴尬的沉默。
浑厚低沉的钟声,整整传了十八声,顺着海浪一波波震开来。那声音沉入天启四方的瀚海与土地,震在所有人心头。
这是天启至高的丧钟。只为天启苍皇神帝神后而鸣。
苍皇神族终于打算为神帝发丧了。可是……雪源望着那钟声传来的方向,面色凝成铁青。
可是……十八声……居然是十八声?
天启至高统治者殂,丧钟鸣九声。
而这却是整整十八声。
“十八……这么说,神后也……”珞兮没有说下去,那十八声丧钟震得她面色灰白。
九声神帝殂,九声神后薨。
神帝苍皇傅一同神后慕容慎的天统神朝在此刻落幕。
伽云叶沉默不语,他看着两个神情一瞬骤变的贵族子弟,他并没有两人心中那样强烈的震动,毕竟他并非贵族。
可要说他心底不为所动绝对是假的,他看了看那两人,开口提醒:“你们的车来了。”
雪源和珞兮回过神来,看见一架轻便的朱云辇向他们不急不缓地驶来,那车轮滚动的声音如同东海女君琼云殿的弦乐,令人心安。
雪源望着那车辇,露出了一丝安心的笑意,然后他身子一晃,在珞兮的急声叫唤中倒了下去。
他那身洁白如雪的锦衣,已经一寸不留地被染成了深红。
【东海/船上】
白衣同六郎坐在行往南泽的船上。白衣望着面前沉着面容的少年,啜了一口手中茶盏:“六郎为何如此不乐?”
“白哥哥,你来的真是时候。”六郎撇过头去,恨恨道。
“我就算不来,你其实也并非真想杀了那公子雪源吧。”白衣微笑着道,“六郎,有时候我在想,你是最不该留在南后身侧的一个。”
六郎回头瞪了白衣一眼,抿了抿唇,无言。
良久,他开口,阴阴地回敬道:“白哥哥,有时候,我真想杀了你。”
说着,那阴柔俊美的少年起身,来到白衣面前,一手撑着他身后的墙,低头望着白衣,他身上少年应有的气息不见了,目光中没了一惯的桀骜,只剩一片森冷:“白哥哥,你懂我对你的恨吗?”
白衣依旧坐在那里,他抬头望了六郎一眼,点了点头,唇边的笑容带着一丝苦涩,他没有开口接话。
六郎伸手狠狠掐住了他的脖子,望着他的脑袋:“总有一天,我要亲手打开这头盖骨,看看这莫名其妙的脑子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