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血顺着剑势向天喷涌,四周一片猩红血污。
另一个壮汉见了,心下骇然,可毕竟是刀口舔血的武夫,依旧凝满陨火的手就要拍在战云的后心。
可他的手在离战云还有一拳头的距离之时,就被战云的铁掌生生拽住了手腕。
“多余的动作太多,预判太差,来生记得多动动脑子。”说着,战云将那壮汉结实如铁的手臂直接从肩膀上拽了下来。
“哇————”
那壮汉夸张地张大血盆大口,高声惨叫,战云见了,直接把他那根胳膊塞进他的嘴里。
趁那壮汉一个踉跄,他将重剑在地上狠狠一插,腾出双手,将那如小山般的壮汉倒提起来,狠狠在地上一摔。
随着坚硬的颅骨碎裂的声音,那暗红和白色交织的脑浆流了一地。
料理完这两条杂鱼,战云将头转向了那位前番威风凛凛,如今倒地昏厥的常大人。
他回顾四周,这僻静荒废之处有口无人问津的井,他提过缠着蜘蛛网的木桶熟练地拎上来一桶井水。
这入秋的井水冰凉刺骨,战云将那常大人的头发提起来,整个脑袋按进桶里。
那常大人一阵剧烈的咳嗽,战云将他的头发拽了起来,在他耳边淡淡说道:“直接砍了你的脑袋抢人,也是做得到的。”
因为打斗,战云的面具掉在地上,那常大人如同见了鬼一般,吓得浑身抽搐,他原本想捋直伸头说些求饶的话来,可平日里一向舌灿莲花的文官此刻却齿舌打颤,半天只吐出了牙齿咬到舌头的一声“哎呦”。
战云见他这副可笑的样子,也不手软,直接让他盯着面前这盆乱颤的井水,看着井水里的自己被扭下了头颅。
然后他站起身来,望着一地尸首,心底想到了那依旧在西域的铎一真。
二十多年相伴习武,两人挥刀姿势不差分毫,侧影可叠为一人。可这两人的性格却天差地别。
战云一向是紧绷着过日子的人,循规蹈矩,从不多言,杀人时也从来都是严肃的。
而铎一真不然,他蔑视任何准则,杀人的时候永远在笑,开心的笑,嘲讽的笑,云淡风轻的笑,总之都在笑。
不知不觉中,战云同铎一真有了一个共同的微妙想法,原来杀人时多说两句,这种调戏猎物的感觉也不赖。
战云向东方望去,骨国的东方,就是西域。
他二十余年跟在那个人身后,手持重剑。他的重剑既是利刃,也为坚盾,能为铎一真开路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