斯皮尔伯格其实挺忙的。
若不是看在罗兰是自己学生,即将开展的项目又与之有关的情况下,老头儿是真没那闲工夫,坐下来和其他人慢慢聊,更别说憋着气吃上一嘴的狗粮了。
九六年九月五日到九六年十二月十一日,老头儿花了九十多天,把《侏罗纪公园2》给赶完,而后便回到工业光魔,用两个多月的时间,盯紧剪辑和后期。
好不容易坐下来喘口气,罗兰又噼里啪啦的在他这儿一阵捣腾。
虽然敲定了《拯救大兵瑞恩》这个项目,但也把他烦的够呛。
而等他把项目丢给罗兰,然后一脚把这个烦人精给踹出家门后不久,九七年二月十八日,老头儿又离开了洛杉矶,去拍摄一部讲述阿美利加南北战争前期,黑人追求自由的故事——
《断锁怒潮》。
好吧,这个翻译其实挺烂的。
当年罗兰在瞧见这个翻译时,他还以为这是一部讲述海战的电影,等点开之后才发现,原来整部电影讲得是阿美利加废奴史上的著名案件‘Amistad’。
由于这段历史非常复杂,所以当年在看时,罗兰并没有看懂。
而等罗兰读了曹桂林的《北京人在纽约》、周励的《曼哈顿的中国女人》、陈燕妮的《告诉你一个真美国》、钱宁的《留学美国》、林达的《近距离看美国》系列之后。
他才明白,斯皮尔伯格拍的这部电影,讲述的根本就不是自由解放的法制。
而是对阿美利加优越制度的精神崇拜。
说的好听一点,那叫鲜血和抗争推动法治社会的每一次进步,说的难听一点,则可以套用克林特-伊斯特伍德在《美国狙击手》中的那句话——
‘美国,才是这个星球上最牛哔的国家。’
好莱坞作为文化传播的宣传口,出产这种电影,实在是太正常了。
不过,正常归正常,但罗兰就是不喜欢。
为啥?
《是,大臣》、《是,首相》这两部英剧就已经说明了一切。
所谓的优越制度,不就是那些希望民众觉得制度优越的家伙给民众瞧见的优越制度么?
而精神崇拜存在的基础,根本就不是优越的制度,而是拳头和广播啊……
所以,即便得知对方的拍摄时间,罗兰也没有去观摩的意思。
就像张文宏主任说的那样:‘不要把我看得太了不起,我也喜欢看不费脑子的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