慢慢地伸出右手,食指和拇指放在自己底牌的一角,从来不知道什么叫做害怕她头一次感到恐惧,无比地恐惧。慢慢地,她掀开了底牌的一角,看到那个让她安心的黑桃a的角标,她轻轻地吁一口气出来,一颗狂乱的心才稍稍安定下来。
牌还在,说明刚才一切不过是她捕风捉影地瞎想。她告诉自己,其实她不应该担心才对,一个是许家表哥,一个江家大舅,说起来,两个都是她的亲人。
是赌局太大让自己失了方寸,竟怀疑起不该怀疑的人来了。她心里轻轻地责备着自己的多疑。
王玉娇微微一笑,细长白皙的手指轻轻转动,正要掀开自己的底牌,身边一个声音淡淡地先一步跳了出来。
“我的底牌是……黑桃a。”
叭地一声,是牌轻甩在桌面的声音。
叭地一声,也是王玉娇心里某个地方破碎的声音。
黑桃a!
王玉娇的身体一如石块僵在那里,掀起底牌的手指慢慢地按回桌面,死死地压住了底牌,最后五指握紧成拳,而拳心捏得仿佛要粉碎的正是她准备要开的底牌。
黑桃a!
场下众人顿时炸了锅,之前押许世聪赢的那些人纷纷欢心鼓舞,押了其他三人的则捶胸顿足。场面控制不住地喧闹了起来,还好赌场一早调动了大量的打手,一身横肉的黑衣人拦起了围墙不让不相干的人挤进中间的赌桌范围。
相比于场下的激动,场上的五人显然更冷静一些,或者说表面上更冷静一些。
重楼和莫笑仿佛什么都不知道一样,只是掀了掀自己的底牌默默地摇了摇头。莫笑将底牌红心二翻开,四条二凑成四只摆成了一排,嘴里叹道:“唉,我还以为就自己是铁支最大呢,原来真有一条龙呀,唉,比不了了,比不了了,甘愿认输。”
她说完又凑过去重楼那边,帮他掀开了底牌,“黑桃九,呀,哈哈,那岂不是比我还差,连铁支都不是。”
重楼似是有些恼火,把她刚掀开的底牌抢了回去,“是哪张都一样,我又没说过会是铁支。再说了,黑桃十都已经地许大公子那里了,我这里要再出现一只十,那才奇了怪了呢。谁敢在王大小姐的赌场里作弊呀,对吧,王大小姐。”
这最后一句是向王玉娇说的。
这貌似不经意一句,听到王玉娇的耳朵里犹如一声炸雷,顿时将她本已经裂缝无数的心炸成了粉碎。
作弊。
是的,她的赌场不可能出现作弊,这是她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