介于白梓航气势严肃的压场,苏哲待了一会就被孙一睿带走,岳珊还说呢,这家伙叫的厉害,实际上也是个妻管严。
白梓航收回目光,没有接话,自行驾着轮椅往卧室走。
自从他身体不便,白起便将他的卧室挪到一楼,这样岳珊照顾他出入也方便。
外面,苏哲出门就跟在孙一睿身后撵他,“你走那么快干什么?等等我!”
孙一睿停了一下,转身的时候顺便往回看。
其实他想说——
白梓航看起来高冷,实际上,他还什么事都能干出来!
快三十的人了还告状,叫他看好弟弟别纠缠他的女人……无聊透顶。
腿长在他弟弟身上,他看的住吗?
再说了,什么人都让他看,真当他没事闲的!
“没什么,你以后离这丫头远一点。”他语气不满。
苏哲立马看出来他是被为难了。
“怎么,刚才我不在那家伙又要挟你?”苏哲看他脸色,发现并不作假。“我猜中了?这个家伙,真是……欺人太甚!不行,我去找小三儿说道说道!”
“行了行了。”孙一睿将他拉住,“人家是两口子你去说道什么?总之以后离她远点儿,别给我惹回来一堆幺蛾子。”
“你生气啦?”
“没有。”孙一睿说完去开车。
苏哲“哦”了一声,跟着他坐进车里。
卧室。
岳珊和白梓航并排躺在一起,后者闭着眼睛,浓密黝黑的睫毛在阳光底下轻轻颤动,岳珊就这样看着他,一眨不眨的观察。
其实她知道他没睡。
但她不拆穿,小心翼翼的维持着他们很恩爱的假象,骗骗他,也骗骗自己。
他大概是不想她看,睁开眼对她说要翻身。
岳珊便起来,在他转身的时候,帮他把腿挪过去。
再躺下,她闭上眼准备睡。
却听见他又平静的声音说:“这样的生活,是不是很无趣?”
岳珊睁开眼摇头:“怎么会呢?”
她说的真心,可他却察觉不到,因为看不见她的脸,也看不见她脸上幸福的表情。
她继续说:“这样能整天和你在一起,有你陪我,怎么会无趣?”
她听见他无奈的笑声传来:“可我觉得这样委屈了你。”
她正是花开正艳,他本就年长她好几岁,如今他一病,耽误的不只是他的年龄,还有她大好的青春,万一……他的腿再不好,他总不能让她围着自己一辈子,他舍不得她受那样的委屈。
他想象中她的一生,就该是无忧无虑,被捧在手心里疼爱,幸福的过活。
而他……已经做不到。
这样的他,根本配不上她的美好。
岳珊这时突然拉住他的手,放在自己心口。
“感觉到了吗?”她问。“我一点也不委屈,这都是我该做的。”
“你应该去学校。”他转过脸看她,眼神坚定不移。“去上你的学,别这样耽误自己。”
“可是我不放心你。”她正视着他,一本正经。
白梓航一扯唇角,“我很好,不需要同情。”
“我这不是同情!”岳珊有点要炸毛,怎么就跟他说不通了?
她哪里对他表现出同情了?
“要只是同情,我会心甘情愿坚持照顾你这么久?你这么说,我会很伤心的,完全就是误解我!”她皱起脸,因为难过,眼圈都变红。
白梓航和她对视了一会儿,目光慢慢变软,抬手去抚摸她的脸。
岳珊配合着他动作,闭上眼的时候泪花滚落。
白梓航心疼的把她抱在怀里,喃喃着:“傻丫头”。
……
岳珊到底还是去上学了。
在白梓航的一再要求下,他说希望她过正常人的生活,希望看着她快乐。
他说,那是他的愿望。
岳珊便照做,每天准时准点上课下课,余下时间,都用来陪他。
除了……她不知,每天她去上学起,白梓航坐着轮椅在窗边,望着窗外,一等就是一个上下午。
佣人们都能看见,白梓航对岳珊,是真的爱之入骨,宠之无度。
直到岳珊放了寒假……
白梓航才回到正常的状态里,虽然,他还是很少说话,但面对岳珊的时候,他还是会说几句。
这与他刚出院那时相比要好了不少。
白起和梁婉婷看着,心里慢慢踏实。
岳珊忙碌,每天都很忙碌。
除了要照顾白梓航的生活起居,还要苦练厨艺,抓紧学习,每天晚上都是沾到枕头就睡着。
到了春节,她已经能做几道像样的菜。
她还是不知道他喜欢吃什么,每次问,她的喜好就是他的。
守完岁,就是发红包的时刻。
岳珊作为家里的活宝,梁婉婷,白起,白梓航都有给她准备,岳珊笑眯眯的接到手里,依次拜年问好。
“妈咪新年好。”
“爹地新年好。”
“大……老公,新年好!”
白梓航给她一个温柔能迷死人的笑容,岳珊受宠若惊,忘了有多久没见过他的笑了。
忙上去搂着他脖子,给一个香吻。
梁婉婷和白起不做灯泡,看完联欢晚会手挽着手上楼休息。
岳珊关掉电视,推着白梓航进入卧室。
先去放水,然后帮他脱衣服,进入浴室。
“今晚上泡个澡吧?我看你也乏了,然后好好睡一觉。”
白梓航拉近她的身体,抬眸看着她。
“一起?”
岳珊面上羞涩了一下,长时间的压抑,让她慢慢的习惯保守。知道他的心情和身体都不允许,她几乎从不给他求欢的暗示。
而今天,他的主动,无疑是连日来的突破。
就像拨云见日,一切有了新的开始。
岳珊羞涩点头,白梓航抬手给自己脱衣服。
哪怕行动不便,他也被岳珊照顾的没有一点邋遢。
白天照旧是西装革履,岳珊为他特意学好了打领带。
每天早上最喜欢的,也是坐在腿上为他打理仪容,间或望着他的无双容貌花痴一会儿,总能找到属于他们的乐趣。
而今晚,是他们的福利之夜。
老夫老妻之间不需要避讳,她当着他的眼,将自己剥的干干净净。
又看见他眼底生了火,星火交加的盛开着,堪比星子璀璨。
他也脱下了衣服,衬衫解开了扣子,胸膛的肌肉白皙如玉的露在外面,腰带松松你挂在腰上,“啪”的一下,被打开。
岳珊倾身去脱他裤子。
他的脸正好埋进她身前,他登时握住她的腰将她拉近自己……疯狂的吻,岳珊猝不及防,震惊又意外,但很快,她便抵不住,让浴室里面火花四溅,温度越发高了起来。
……
从浴室里出来已经是一个小时以后,把白梓航安置在床上,岳珊快累的虚脱。
而满足过后的某人,眼睛一直在发光,亮晶晶的在黑夜里,对她睁着。
哪怕他们刚才并没有做……
他只是吻她而已,不停的吻,恨不得将她全身上下啃个遍,或者吃掉。
吻的岳珊直怀疑,他是不是犯了狗性?
她沾到枕头就睡下,无疑,这又是个好眠的夜晚。
不,应该说在她的字典里很难有失眠的。
白梓航就这样睁眼看着她很久,恍惚听见她的呼声,才慢慢睡过去。
一夜,好梦。
次日就是大年初一,因为他们每年都回东北,偏巧今年在t市,竟然因此没人来给他们拜年。
诺大的别墅里一片寂静。
市区还是不准放鞭炮,岳珊怕他没意思,把他裹得厚厚实实的推倒院子里,堆雪人。
耗时好几个小时才堆好,脑袋还安的歪歪扭扭,勉强可以看。
岳珊把他推到雪人旁边留影,白梓航本不喜欢照相,但是为了她,什么都可以忍。
就这样英俊的男人,和洁白的雪人,成了黑白鲜明的对比,也是凤凰谷里一道别致的风景,美不胜收。
初六是情人节。
岳珊没闲着的给他准备了惊喜,像每年他为她过节一样。
玫瑰花,配美男子。
一瓶香槟,一桌晚餐。
餐前她负责演奏一曲,尽管她的小提琴拉的很逊,那也是她小时候辛辛苦苦偷师某猪学的。
她今天穿了干净的一身雪白长裙,模样文静的像一支香水百合,在他面前盛开着,摇曳生姿。
不枉他呵护了那么久,终于等来今天,她为他做的一切。
幸福来的太突然,让他觉得太过不真实,心里狂乱的跳动,让他的情绪快要无从隐匿。
脆弱的,像枯叶。
风一吹就散……
“是不是很感动?感动你就说嘛,别用这种眼神看我,在我面前不需要掩饰你自己,不管你什么样,都是我的真爱。”
岳珊坐在他腿上,与他鼻尖相对,能给他的温柔全部给他。
“我愿意为了你改变自己,只要你喜欢。”
她如此讨好,不过是希望红颜一笑。
他笑了,笑得时候眼泪跟着流出来。
他抱着她,手臂收的很紧,很紧。
他的声音也很闷,埋进她的肩头,他说着:“喜欢,很喜欢。”
岳珊微笑着抚摸他的后脑,心道哭吧,哭出来就会好,她的大笨猪可以不用坚强,他可以像正常人那样喜怒哀乐,她会一直护着他,只要他需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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