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然,俞音之所以将自己打扮得如此素朴,正是为了掩饰他那异常高贵的出身。
然而,当俞音向钟大煓投以殷切期盼的炽热目光时,钟大煓回应俞音的却是一股分明透着陌生的眼神。
当年的谷梁音将钟大煓放在了脑海里,放在了记忆中,所以一经重逢,旧时的记忆便会一跃而出;而钟大煓却是将谷梁音放在了心上,所以即便重逢,也需要时间一点儿一点儿地去唤醒心上的记忆。
而此时此刻,只听得钟大煓一边打量着俞音,一边询问俞音道:“有什么事吗?小兄弟。”
俞音闻言,顿觉沮丧地于心下暗想:他终究是不记得我了,不过这样也好,这样我就不用担心自己的身份,会被他于无意间戳穿了。
虽然俞音自我安慰得挺好,但此时此刻他的心中,还是无可避免地产生了一丝莫名的失落;所幸钟大煓仍在他的眼前,在他的身边,看得见,摸得着,亦触及得到。
于是,俞音索性也佯装不认识钟大煓,遂即快速调整好心态后,力求平心静气地回应钟大煓道:“这位仁兄,方才我一不小心崴伤了右脚,谁承想现在竟疼得厉害!看这情形,一时半会儿,我是难以走路了,所以才想麻烦仁兄到前面的小镇上,帮我叫辆马车来。你看,可以吗?”
热心的钟大煓闻之,立时关切地对俞音说道:“崴脚了?来,我来帮你看看伤得重不重。”
钟大煓说着,便蹲下了身子,并将左手所持的金鹏弓放在了一旁的地面上。
然而,就在钟大煓刚要伸手去脱俞音鞋子的时候,只听得俞音长叫一声说道:“啊——疼死我啦!别碰我!”
而俞音这一嗓子,着实将钟大煓吓得不轻,吓得钟大煓赶紧缩回了手,并蹲在原地向俞音解释道:“我明明连你的鞋子都还没有碰到呢!又怎么会弄疼你呢?”
“对不住啊,仁兄,吓到你了,不是你把我弄疼的,是我这伤脚突然就疼上劲儿来了,而且又疼又麻的,血好像都凝固在那里似的,稍稍一动,筋拉扯得都疼。仁兄,你说,我该不会是把筋给崴断了吧?”疼得一塌糊涂的俞音,倍感惶恐地向钟大煓解释并询问钟大煓道。
“净胡说,哪有人轻轻一崴,就把筋给崴断的?你这又疼又麻的,血又凝固的,该不会是骨头折了吧?”钟大煓推测着对俞音说道。
俞音闻之,一时间是又惊又怕,以致于不由自主地夹带着一丝哭腔回应钟大煓道:“谁知道呢?”
俞音说罢,便立时偏过头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