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呵斥俞音道:“泽漆,你打听那么多干什么呀?殿下问你什么,你就答什么,不要总是有意无意地试图摸清太子殿下的行程。”
着实搞不懂百里渊与俞音这对父子的公孙闲叶闻之,急忙从中打圆场道:“不打紧的,舅父,反正泽漆也不是外人,告诉他也无妨。”
公孙闲叶这边刚刚安抚住百里渊,转而又对那边的俞音客气道:“泽漆,你猜得不错,我是打算在这金泓水心堡长住,最起码也要住到明年虚实大会顺利结束之后吧!这期间还要麻烦泽漆你多多关照才是呀!”
偶然间得知公孙闲叶欲要长住金泓水心堡的俞音,心想:公孙闲叶这一留下,无疑会致使原本就一团糟、剪不断、理还乱的局面,发展得愈加难以理清了;也无疑会致使原本就荆棘满布、异常难行的道路,变得越发坎坷不平了。
至于公孙闲叶的发问,俞音才不想给予回答呢!因为他之所以单膝着地,也要向公孙闲叶施以跪拜大礼,那是因为他才不想授人以柄呢!当然欲要攥住他把柄的人,并非是指初来乍到的公孙闲叶,而是另有其人。
“谈不上关照,太子殿下,我也才刚刚回到这金泓水心堡不久,哪哪都不熟悉的我,尚还需要堡内之人多加关照呢!”俞音佯装受宠若惊地连忙推辞道。
而直到此时此刻,俞音才得空认认真真、仔仔细细地打量面前的公孙闲叶一番。
只见这位天朝皇帝公孙树的独子——天朝太子——公孙闲叶,身着一袭金边银缎直裾袍,雍容尔雅,其与生俱来的贵气,倒是与俞音很有一拼。
然而,诸如这些装束打扮之类的,终归只是外在的表象;而公孙闲叶身上真正令俞音感兴趣的,则是公孙闲叶那喜怒皆不形于色的神态,当然也是常态。
“一定很是艰辛吧?”公孙闲叶冷不丁地向俞音发问道。
“什么?”俞音不解地反问公孙闲叶道。
“离家多年,在外流浪,一定很是艰辛吧?”公孙闲叶更加详细地复问俞音道。
俞音闻之,不假思索地回答道:“精神有寄托,形骸便不觉得艰辛。”
俞音此言一出,令公孙闲叶顿觉惊诧的同时,也不由得为之所深深折服。
此时此刻的公孙闲叶心想:或许,方才我是小看泽漆了,他的心智远远要比他的举止成熟得多。
公孙闲叶就这么想着,随即追问俞音道:“泽漆,那什么才是你的精神寄托?抑或是说,你又将你的精神,寄托在什么地方了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