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此时此刻,正端坐于正房里屋窗边的竹榻上看书的俞音闻之,没好气地一口回绝钟大煓道:“不去!他又不是长辈,我凭什么要去向他大献殷勤呢?难道就因为他是天朝太子不成?”
其实,钟大煓的话不无道理,言辞也颇为委婉,俞音完全没理由生气的。可他还是没来由地生气了,只因身为岐国王子的他,着实不愿与天朝太子有过多的接触,而他王姐谷梁声的想法却恰好与他相反。
“那百里小姐也不算是你的长辈,你为何还要三天两头地往她所居住的幻化居跑呢?”钟大煓就事论事地质问俞音道。
“因为虚实堂有虚实堂的规定,水心堡有水心堡的规矩,金泓水心百里家更是有着自己独特的行事风格;所以即便他公孙闲叶身为当今太子,也由不得他来插手虚实大会的事宜,而阿姐则不然。于明年的虚实大会而言,阿姐她可是起着决定性作用的关键人物啊!”俞音实事求是地回应钟大煓道。
钟大煓闻之,不由得质疑俞音的真实意图道:“俞音,那你的意思可是说,你之所以三天两头地往幻化居跑,就只是因为你的阿姐乃是起着决定性作用的关键人物?”
“大抵就是这个意思吧!大煓哥。”俞音含糊其辞地回应钟大煓道。
然而,事实上,就连俞音自己也不清楚自己的真实意图;压根儿就弄不清自己究竟是何用意的他,下意识间将他自己想得太过阴险复杂了些,而实则却不然。
而说不定,钟大煓以及金泓水心堡众人眼中的那个敏感睿智、细腻脆弱、温柔可人的俞音,才是他最为真实的自己。
而此时此刻,听到俞音含糊其辞的回应的钟大煓,不禁深感惊讶地试问俞音道:“俞音,听你这个意思,难道你也想要做虚实堂总堂主不成?”
“是的,大煓哥,你想得不错,我确实也想要做虚实堂总堂主不假。”俞音直言不讳地回答道。
“没看出来呀,俞音,你的野心也挺大的嘛!可我依稀记得,咱们刚到这金泓水心堡时,你不是还对舒管家说‘虚实堂总堂主之位不就是一把破椅子,谁稀罕’之类的话吗?怎么才在这里待了四个月的时间,你就改变最初的想法了呢?”钟大煓不解地询问俞音道。
俞音闻之,于心下暗想:大煓哥呀大煓哥,你可真是个不折不扣的实在人哪!我说不稀罕,就真的不稀罕了吗?我若真的不稀罕,又何苦千里迢迢地冒充他人前来认亲呢?而我最初的想法就是奔着这虚实堂总堂主之位来的,几时发生改变了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