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为能难可贵的是,演奏功底如此之扎实,演奏过程如此之精妙的俞音,身在那受邀而来的百余名乐人之中,却不显山、不露水的,丝毫没有表现出鹤立鸡群的突兀之感。
俞音那拿捏得当、收放自如、行云流水的演奏,恰到好处地与周边一众乐人的演奏融为了一体。
就在《乐者心声》曲终之后,就在俞音以及百余名乐人一齐起身,向周围的聆听者施礼之后,就在汇集于堡内前院的众人纷纷离去之时,钟大煓径直走向了身在百余名乐人之中的俞音。
待钟大煓一脸严肃地走到俞音跟前时,只听得钟大煓一开口便连连质问埋怨俞音道:“俞音哪俞音,你让我怎么说你好呢?你怎么总这么任性啊?你怎么能如此肆意而为呢?你为何就不能事先知会我一声啊?害得我白白找了你半天。”
“大煓哥,我之所以瞒着你,私自参加岁除演出,就是为了给你一个惊喜嘛!”俞音向钟大煓解释道。
你一言、我一语说得正起劲儿甚至于热火朝天的俞音与钟大煓,直到此时才注意到堡内前院,除他们二人之外的,无论是演奏者,还是聆听者,均已散去得差不多了。而方才还余音袅袅、人声鼎沸的金泓水心堡前院中,此刻已然清寂得令人不由得为之心寒。
所幸,有彼此陪伴在身边的俞音与钟大煓,心中时时刻刻都是温暖甚至于火热的。
“大煓哥,岁除演出结束了,人已散去,茶也凉透了,不管怎么说,我也算是大功告成了。我成功为你制造了一个岁除惊喜的同时,也顺便帮助那受邀而来的百余名乐人圆满地完成了一场岁除合奏演出。行了,我也累了,大煓哥,我们也快些回到鱼泪轩去吧!别忘了,今天晚上我们还有任务要应付呢!而在那之前,我还要美美地睡上一觉,养精蓄锐呢!”俞音一边同钟大煓说着,一边还不忘发牢骚道,“这几日一得空儿,我便偷偷地跑去参加岁除演出的排练,可真是把我给累坏了。”
一旁的钟大煓听到俞音的满腹牢骚后,立时将俞音原本揽在怀中的绕梁弦,小心翼翼地抱了过来,以减轻俞音的负重。
尽管一面琵琶压根儿就没有多重,但对于不知怎么心疼俞音才好的钟大煓而言,却是有着千斤重;而这“千斤重”,则是当琵琶压在俞音的身上时,钟大煓所感受到的分量;至于当琵琶压在他自己的身上时,钟大煓所感受的却是轻如鸿毛飞絮的分量。
而这恰恰就如同在钟大煓心中,俞音的分量有着千斤重;而他自己的分量,却只是轻如鸿毛飞絮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