片刻之后,公孙闲叶打开房门,伴随着清晨第一缕阳光的涌入,谷梁声又如同昨晚一般,稳稳当当地端着盛有双谷粥的托盘,满心欢喜地出现在了简择苑正房的门前。只不过此刻谷梁声所托的不再是一只盛有双谷粥的粥碗,而是一只盛满双谷粥的砂锅和一只空瓷碗。
“殿下,你该不会是一夜没睡吧?”谷梁声见公孙闲叶面容疲惫,于是猜测着试问公孙闲叶道。
“不是的,临近天明的时候,我伏在书案上眯瞪了一小觉。”公孙闲叶据实回答道。
“临近天明的时候,你才睡呀?那现在天才刚亮,一定是我敲门将你吵醒的吧?殿下。”谷梁声自责地试问公孙闲叶道。
“不是的,既然天都已经大亮了,那我也该醒了。话说回来,声儿,你这一大早来找我有什么事吗?”
“殿下难道忘了吗?昨晚我们不是约已经好了吗?约好今日你在用早茶时,顺带着品尝我亲手为你煮的双谷粥。”谷梁声回应道。
“哎呀,声儿,昨晚我只是随口那么一说的,你怎么还认实了呢?一大早就起来煮粥多麻烦哪!你还嫌自己活计不够多吗?”公孙闲叶连连质问谷梁声道。
谷梁声闻之,来时激动的心情于骤然间烟消云散。在谷梁声的潜意识里,只要仍有一丝精力便不敢忘怀的事情,于公孙闲叶而言,竟只是随口那么一说。原本精心准备的热情被公孙闲叶这一盆冷水泼下,一时间难以承受的谷梁声半天都缓不过劲儿来,尽管公孙闲叶只是不忍让她太过辛苦而已。
谷梁声的心中明明很是不痛快,而她却永远也不会将自己心中的这种不痛快同公孙闲叶表达出来,她只会一味满不在乎地说道:“不过是顺便煮锅粥而已,有什么可麻烦的?殿下,只要你吃着顺心就好,开心就好。”
谷梁声宁愿与公孙闲叶分享美味,也不愿与之分享心中真实的想法。对于谷梁声心中那些最为真实的想法,谷梁声从来不是欲言又止,欲说还休,而是压根儿就没有话到嘴边的冲动。要知道,即便是心心相印、心照不宣的彼此之间,也需要适时地表达与倾诉;更何况,公孙闲叶与谷梁声彼此之间并非心照不宣,更加谈不上心心相印了。
也正是因为如此,公孙闲叶与谷梁声的相处方式才会于无形之中令人感到莫名的烦心,憋闷,不痛快,才会令人着实难以琢磨透他们二人情感的走向,才会令人无从遐想,无从希冀,亦无从祝福。因为没人知道于他们二人而言,究竟是分好?还是和好?究竟是坚持到底好?还是就此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