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煓说道。
“舒二奶奶,不知你是否听说过谷梁氏族?”钟大煓向舒雁打听道。
“谷梁氏族?钟公子,你问的可是那朱雀关外的岐国王族——谷梁氏族?”舒雁反问钟大煓道。
“王族!”钟大煓大吃一惊地脱口而出道,“难怪贵气逼人哪!”
舒雁闻之,尤为敏感地连连向钟大煓发问道:“钟公子,谁贵气逼人哪?你在说什么呢?你又为何要打听那谷梁氏族呢?”
一时间惊慌失措的钟大煓,含糊其辞地回应道:“没什么,舒二奶奶,我只是偶然听闻,然后随便打听一下,谢谢你,我走了。”
钟大煓说罢,便急匆匆地转身跑开了。
而此时此刻,依旧站在原地前后思索着的舒雁,已然心中有数。
“俞音,我曾听别人说,做你们乐师这一行的,都想让更多的人欣赏到自己的乐曲,都想得到更多的掌声与认可,都想着有朝一日得以闻名天下。可我怎么觉着你,好像并不热衷于在人前展示自己过人的乐曲才能呢?”钟大煓向俞音提出质疑道。
“大煓哥,你难道忘了吗?我说过的,我不是乐师,我只是一个演奏者。再者说,闻名天下就意味着出类拔萃吗?依我看,不见得。至于掌声和认可,我只能说,我暂时还用不着靠此讨生活。待到我们二人被赶出这金泓水心堡时,我可能就需要更多的聆听者了;而现在,比起聆听者,我更需要的是倾听者。”素来特立独行的俞音回应道。
若是在之前,钟大煓听完俞音这番话,必然会由衷地钦佩于俞音的淡泊名利;可是现在,钟大煓却觉得俞音之所以这么说,那是因为另有隐情。
好在,钟大煓并没有因为俞音的讳莫如深,而和俞音心生隔阂;好在,一切尚还能维系在原状。
坤乾十六年,四月十八,芒种。
天傍亮时,天朝福灵城内,千结布庄的正门前,田观正在向这个她倾注了多年心血的地方,做着最后的道别——田观的东家年景在征求田观的意见之后,已经决定将田观调派到帝都的成衣铺去了,而田观也不打算再回到这千结布庄了;故而,此时此刻的道别,才被称之为最后的道别。
而此时此刻,千结布庄的伙计学徒正一个不落地聚集于此,依例为他们的摇钱树,也就是千结布庄的裁缝田观送行。
至于田观本人却素来不讲究排场,也从心底里就不在意排场,更不善于处理人多嘴杂的场面。
于是,在并非一一的草草道别之后,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