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百里渊向其女百里流深反唇相讥道。
当一个女儿在他的生父面前,替自己已故的生母鸣不平时,他的生父却依旧在强调自己的身份,依旧在宣示自己的地位。
不得不说,百里渊的所言所语、所作所为,都实在太令人心寒了。
此时此刻,身处一旁实在听不下去的俞音,突然起身插话道:“父亲,在这个家里,没有人活得轻松,就连一向孤芳自赏的百里流深也不例外。她活得,远远要比我们想像中的艰辛得多。”
“我正在同我的女儿说话,你一个外人有什么资格插嘴!”正在气头上的百里渊,毫无顾忌地厉声呵斥俞音道。
话说回来,即便此时此刻的百里渊没有在气头上,他也大可以肆无忌惮地厉声呵斥俞音了。因为新任虚实堂总堂主已然花落舒雁,百里渊再也不用为争权夺利、排除异己,而忌惮来路不明的俞音三分了。
此时此刻,于百里渊而言,俞音无疑就是一颗废掉的棋子,一颗从未走对过一步、且步步蹩脚的废棋。
而此时此刻在百里渊眼中形同废棋的俞音,却依旧坦荡无畏、毫无忌惮地质问百里渊,义正辞严、掷地有声地为百里流深抱不平道:“父亲,无论你是否相信我是百里泽漆,也无论我究竟是不是真的百里泽漆,有些话,我都要说。阿姐她之所以表现得怪异,只是因为她想引起更多人的注意;她之所以不分昼夜地拼命努力,也只是因为她想得到更多人的认可与欣赏。我就不明白了,在自己的家里,这样的想法就真的那么过分吗?”
一时间,俞音那尖锐中夹杂着一丝不解、一丝不满以至于一丝怒气的声音,响彻了堡门内外。
“流深,他所言可是事实?”百里渊回过头来,向百里流深发问道。
百里流深闻之,一语未发,只是欲哭无泪地注视着其父百里渊。
百里流深虽不愿开口,但身处一旁的俞音却一气呵成地继续说道:“直到有一天,阿姐她发现自己在这个家里,无论做什么都是徒劳无功的时候,她便想要放弃了;只可惜,却是早已习惯了。也正是因为如此,今日,我们所有人,才有幸见到这位与众不同、桀骜不驯但却出类拔萃的百里大夫。”
百里大夫——在这个世上,没有比这个称呼,更能令百里流深感到欣慰的了。
“好!”虚实贯众堂主突然拍手称快道,既是为了俞音慷慨激昂的言语,更是为了活出自己的百里流深。
“你们这些人究竟还有完没完哪?瞧你们这你一言我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