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是有些惋惜罢了。”百里流深尽可能平心静气地回应其父百里渊道。
百里渊闻之,连连向其女百里流深发问道:“为谁而惋惜?又为何惋惜?”
“为虚实堂而惋惜,组建虚实堂原本是为了救人的,可你却利用它来杀人,肆意操控生杀大权,难道你以为你是阎王不成?”百里流深说着说着,又难以自控地向其父百里渊发出质问道。
“我之所以杀人,是为了让更多的人获得安宁。如若前任四方上将不死,那关外必起战乱,到时将会有更多的人死于非命。”百里渊极力为自己辩解道。
“‘杀人安人’是当朝皇帝的初衷,并不是你的目的。至于你的目的,只是为了保住你的权势地位,只是为了保住你那振臂一呼便可一呼百应的快感。”百里流深条理清晰地剖析,并毫不留情地揭露其父百里渊的真实意图道。
百里渊闻之,欲要习惯性地张口反驳时,促使他明知会碰一鼻子灰、却还是主动前来的一念,于瞬间再度划过他的脑海。
于是,只听得百里渊深感失落地对其女百里流深说道:“算了,流深,为父今日着实不想再与你争辩了,反正在你这里,为父受到的永远都是谴责。”
百里渊说罢,落寞而去。
说来也奇怪,在百里流深的记忆中,无论她的父亲对她说什么话,她都会在第一时间进行激烈的反驳。可唯独刚刚这一句话,她竟一反常态地不想辩驳,当然也无从辩驳,因为事实本就是如此。
在她百里流深这里,他百里渊受到的永远都是谴责。
可笑吗?可笑。
可怜吗?可怜。
可悲吗?着实可悲。
就连百里流深自己也不清楚,她和她的父亲之间,为何总是充满着不和与分歧呢?究竟是从何时起,她便不再唤他为“父亲”了呢?抑或是自始至终,她都没有唤过他一声“父亲”吧。
也不知百里流深日后有没有后悔过,后悔在这个看似宁静的夜晚,没有陪她的父亲多聊一会儿。因为过了这一晚,就真的再也没有机会了。
于此时,方才离开幻化居的俞音,此刻也已回到了鱼泪轩中。
此时此刻,鱼泪轩正房的外屋中,刚刚进屋的俞音亦刚刚就座于圆桌旁的圆凳上,端坐于一旁圆凳上的钟大煓,便迫切地向俞音发问道:“俞音,今日谢大奶奶逼迫百里老爷交代的隐情,以及太子殿下向众人解释澄清的真相,你是不是早就都知道了?”
“是,我是早就都知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