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少爷无意间提起过,说殿下你素来有着挑灯夜读的习惯,而且这习惯轻易不会被外界的纷乱所干扰;所以我便踏着夜色前来叨扰殿下你了,因为我知道有着挑灯夜读习惯的你,一定尚未休息。只是不承想,殿下你今日非但没有一如既往地挑灯夜读,反倒浪费大好时光于书案前出神。”
舒雁带有指责意味的叙旧问候,于瞬间将公孙闲叶从出神忘形的状态中拉了回来,却未能将公孙闲叶从黯然神伤的境地中一并拉出来。
因为公孙闲叶伤得太深了,而伤他的人却并非别人,而正是他自己,他的辜负伤人伤己;因为舒雁尚不具备这种能力,如若不然,她早就将她自己从黯然神伤中解救出来了。
于是,回过神来的公孙闲叶,待舒雁自动落座于窗边方桌旁的方凳上时,才强打着精神开口回应舒雁道:“抱歉,二舅母,令你失望了,我自以为波澜不惊且引以为傲的习惯,没想到终归还是被外界的纷乱所打扰了。”
舒雁闻之,连连纠正公孙闲叶道:“殿下,其实打乱你以及你的习惯的,并非是外界的纷乱,而是你自己的内心罢了而是你无力改变的现实罢了。”
公孙闲叶闻之,不自觉地深吸了一口气,随即感慨道:“也许吧,谁知道呢?”
“对了,二舅母,你这么晚前来寻我,可是有要紧事欲要与我相商?”重回现实的公孙闲叶试问舒雁道。
“没什么要紧的事,只是听闻殿下你明日便要离开这金泓水心堡,离开这福灵城,回到帝都去了,所以我便想着趁今晚时间充裕,提前来与殿下你话别,也算是有始有终吧!”舒雁回应道。
“有始有终,始终如一,甚好,甚好。”闻之若有所思的公孙闲叶,莫名其妙地连声感慨道。
“另外,顺便再告知殿下你一声,一会儿我回到无妄斋之后,会连夜做一些双谷酥,还要劳烦殿下明早离开前,将我亲手所做的双谷酥为远在帝都皇城内的皇后娘娘捎带上,以此聊表我多年来对皇后娘娘的怀念感激之意。话说回来,其实我早就打算劳烦殿下你在离去回宫之前,将我的点点心意捎带给皇后娘娘了;所以一个月前当我发现殿下你突然不辞而别,一夜之间便没了踪影的时候,以为殿下你永远不会再回到这金泓水心堡的我,还失望了好一阵子呢!因为我自知很难再找到向皇后娘娘表达心意的机会了。”舒雁拜托公孙闲叶道。
而公孙闲叶闻之,却并没有将注意力放在舒雁拜托他为百里溶捎带双谷酥的事情上,而是将注意力放在了舒雁于不经意间随口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