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此时此刻,俞音在听到钟大煓压抑已久的倾诉之后,俞音以往的坚定与信心,无疑遭受到了巨大的冲击。
在无从辩驳、无力扭转的现实面前,丧失信心的俞音第一次怀疑他与钟大煓之间的情谊是否坚固,他不由得为之迷茫了。从前的他是认不清现实,而现在的他则是不愿认清现实了。
“大煓哥,那你可还记得,昔日的你曾向我承诺过,说是会每时每刻都陪伴在我的身边,不弃不离的;说是会保护我,不让我受丝毫伤害的。难道凡此种种的这些承诺,也通通不作数了吗?”俞音歇斯底里地质问钟大煓道。
俞音于过激的情绪下对钟大煓的质问,同样在钟大煓的心中翻涌着,令钟大煓一时间无言以对,只得沉默相向。
然而,于此时此刻矛盾已然激发的俞音与钟大煓而言,沉默无疑意味着致命一击,无疑意味着不可挽回。
面对钟大煓长久的沉默以对,一心想要加以挽回的俞音同钟大煓回忆道:“大煓哥,你还记得吗?昔日在天朝福灵金泓水心堡内,二婶她在向你我追忆她的过往时的情境吗?你可知,二婶她追忆的过程,于无形之中一点儿一点儿地揭开了我记忆深处的疮痂,将我潜藏多年的伤口,再度暴露在阳光之下。而我则眼瞅着它血流不止,眼瞅着它再次结痂,直到形成一个永远也无法消除的疤,却依旧无能为力;而我唯一能做的便是捂着嘴,夜夜抽泣。”
钟大煓听到这儿,本来就纠结的心,此刻揪得更紧了,但他表面所表现出的,却依旧是那恼人的沉默。
“你能体会得到那种疼吗?大煓哥。”俞音颤抖着询问钟大煓道。
“我听着都觉得疼啊!”钟大煓忍不住回答道。
“不,大煓哥,那远远不及你随口道出的只言片语,所带给我的那般疼痛。”俞音如实告知钟大煓道。
钟大煓闻之,大惑不解地询问俞音道:“俞音你何出此言?”
“因为我每一次被你深情的话语所感染,都会付出相应的代价,而那代价却总是沉重得令我喘不过气来,亦总是惨痛得令我撕心裂肺地疼。”俞音字字真切地回答道。
钟大煓听后,沉默着陷入了沉思中。
在此之前,钟大煓只知自己的为难沉重,却并没有意识到自己无形之中为俞音所带来的为难,所造成的沉重;而此时此刻,当钟大煓从俞音的口中意识到了这一切的时候,钟大煓所想的,亦是所能想到的唯有分离,从而解脱对彼此的束缚。
然而,殊不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