谷梁安祖闻之,一瞬的蹙额皱眉之后,无可奈何地扬了扬手臂,对其子俞音说道:“那就随你吧!”
“既是如此,父王,那你还会再阻止我离开吗?”俞音借势向其父谷梁安祖发问道。
毕竟是血脉相连的亲生父子,看到自己的亲生儿子血泪交流,而心疼不已的岐王谷梁安祖,再三权衡之后,也只得于无奈间选择了妥协。
只听得谷梁安祖无奈地对其子俞音说道:“话已至此,孤是断然不会再阻拦你了。你走吧,去做你想做的事,去寻你要寻的人,去捍卫你一心守护的情谊吧!”
俞音闻之,感激其父谷梁安祖最终选择了理解他的同时,也趁机再度劝诫其父谷梁安祖道:“谢谢你的成全,父王,也希望你能像成全我一般,成全天朝与岐国的子民。”
“就如同孤拦不住你一般,你也不要妄想阻拦孤。”谷梁安祖丝毫不为所动地对其子俞音说道。
俞音自知劝说不了他的父王,当然他也无暇再于此浪费口舌与精力,此时此刻的他只想早点儿见到他的大煓哥。
于是,俞音撇下了原本属于他的一切,当然也包括他所偏爱的绕梁弦,毅然决然地走出如缕宫,走出岐国王城,走出国都沃石城。
然而,此时此刻的俞音却并不知道,究竟应该到哪里去找寻他的大煓哥呢!好在他终归是想到了一个地方,那便是远在千里之外的天朝福灵金泓水心堡。哪怕只是怀揣着唯一一丝渺茫的希望,他也不敢耽搁片刻,便匆匆赶赴了朱雀关内。
坤乾十七年,二月初二,龙抬头。
天朝帝都鹿灵城内,皇城东宫中,太子公孙闲叶于垂眸出神间,不自觉地追忆起了去年今日的情境。
那时候,谷梁声的心还在猛烈地跳动着,还在浓烈地爱着,尽管那时的公孙闲叶并不擅长倾听谷梁声的心声。
然而,现在擅长了,却也是晚了。
此时此刻的公孙闲叶依旧清楚地记得,其实就连公孙闲叶自己都没能想到自己竟然记得这么清楚,记得去年的今日,在福灵金泓水心堡简择苑的正屋中,他主动向谷梁声挑开了那层一捅即破的窗户纸。
然而,直到现在公孙闲叶才明白,那层窗户纸后面所蕴藏着的并非明天,至少不是谷梁声的明天,因为谷梁声分明已经没有明天了。
我对你的爱,有着你无法想像的深度——这是去年的今日,谷梁声亲口向公孙闲叶倾诉的;而公孙闲叶每每想起这句话时,都会不由自主地深感震惊,一如亲耳听闻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