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来你们都知道啊!既然你们明知道俞音现在的处境,那为何还敢毫无顾忌地起兵呢?你们这不是明摆着要害死俞音吗?岐王他清楚这其间的利害关系吗?俞音那高高在上的父王究竟清不清楚啊?”深感气愤的钟大煓连连质问谷梁原道。
“大王他思绪清晰,思虑周到且思维广阔,他当然清楚你所说的这些利害关系了。再者说,你口中的俞音,那可是我们岐国唯一的王子呀!如若没有他父王的指令,我们又岂敢轻举妄动?更何况是擅自出兵呢?”谷梁原回应道。
“虎毒还不食子呢!你们的大王既然清楚这其间的利害关系,怎么还能继续执迷不悟地一意孤行呢?怎么可以为了满足自己的野心,而置自己亲生儿子的性命于不顾呢?”钟大煓不解地向谷梁原连连发问道。
“我谷梁原是个粗人,才没心思去细想那么多呢!”谷梁原得过且过地说道。
“我钟大煓也是个粗人,但该想的决不能逃避,一定要去细思。至于你谷梁大将军嘛,就不知道你是真的没心思想?还是你压根儿就不敢想啊?再者说,难道不敢想,便真的可以永远都不去想了吗?”一时间,钟大煓再度连连质问谷梁原道。
一旁的谷梁邑野闻之,深感有理,于是立刻同其父谷梁原分享他的见解道:“父亲,我觉得这位钟叔父说得很有道理呀!难道不敢想,便真的可以永远都不去想了吗?是呀,连想都不敢想的人,纵使打胜了又如何呢?也终归战胜不了自己呀!更何况,如若不想,如何明白?如若不明,岂不浑噩?”
在钟大煓与谷梁邑野条条有理、头头是道地连番攻击下,原本装着一脑袋糊涂糨子的谷梁原,也开始有所动摇他那一力效忠于谷梁安祖的决心了。
正当谷梁原左右为难、犹豫不决的时候,岐军先头部队的身后,接连不断地传来了一阵又一阵,愈渐清晰以至于越发轰鸣的马蹄声。
此时此刻,身处于鹣鲽山麓的众人皆知,岐王谷梁安祖率领的岐军大部队已经来了,而且马上便要到了。
由于内心极度不安的作祟,钟大煓下意识地捡起了一旁地上的金鹏弓与白羽箭囊,并忍着疼痛又将其全部装备在了身上。只可惜,他再怎么装备,也就是图个心里踏实罢了。
因为刚刚经历了两番自不量力对决后的钟大煓,全身上下已然没有一处好地方了。莫说即将到来的是千军万马了,纵然是一兵一卒,只怕他也无力对抗了。
于此时,在谷梁原及其所率领的岐军先头部队一心想要攀越的鹣鲽山巅之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