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他开口,呼吸又喷到她的脸上,容晓终于明白了气若幽兰是什么意思。
她讷讷的摇摇头,“奴婢不知。”
南宫楚低低一笑:“这是你的名字,容晓。”
容晓忙收回自己心中的小鹿乱撞,认真去看,原来自己的名字在这个时代是这样写的。
南宫楚又抓着她的手慢慢的写出一个字。
“这是本王的名字,楚。”
容晓忍不住侧头去看他,也不知是因为他们处在这山中别院的缘故,她总觉得今天的南宫楚很不一样。以往的他是那个大胤朝最得宠的楚王,说话冷冰冰一开口就让她气得跳脚,今天的他,似乎多了许多温情。
晚上容晓躺在床上,闭上眼脑子里却总浮现出那只握着她写字的苍劲有力的手,以及那一直挂在嘴角的若有似无的笑意。
她因失眠在床上翻来覆去的打了好几个滚,一边忍不住深深鄙视自己,这可是个阴晴不定的主,她怎么能因为他偶尔表现的好一些就乱了心神呢?
等她好不容易有了睡意的时候,她突然听到外面传来一阵埙声,空灵悠远,浑圆醇厚。
埙这种乐器她以前也有所研究过。无论多么欢快的曲子,用它吹起来也是如泣如诉的。尤其是在这样夜色如水的时候,听着这样的埙声,她觉得自己都听痴了。
容晓最终还是忍不住披衣下床到了院中。这吹埙的果然是南宫楚。他此刻坐在高高的屋顶上,一轮圆月就在他身后,一霎那容晓竟觉得他像一个随时要逐月而去的仙人。
她出去的时候,南宫楚的一首曲子也刚好吹完了。听到了容晓的脚步声,南宫楚回头朝她招招手,“过来。”
容晓顿了顿,还好她刚学会的蹩脚的轻功没有给她丢脸,虽然姿势不是那么完美甚至有些滑稽,但她还是成功的落到了屋顶上跟南宫楚坐在一块。
“王爷的曲子吹的可真好听,但听上去好像不是中原的曲子。”
南宫楚垂眸打量着手上的埙,“这是西凉的曲子。是本王的母亲教给我的,本王的母亲是个西凉人。她嫁给我父皇之后,因她不喜宫中那四面高墙和各种规矩束缚,便让父皇给她在这里盖了一座别院。所以每年在母亲生辰的时候,本王都要来这里住上几天。”
容晓想不到南宫楚还有这样的身世。西凉,听上去就是一个少数民族,南宫楚称自己的生母为母亲,而不是母妃或者母后,难道他的母亲连一个妃子的名份都没有,那为何南宫楚又会成为皇帝最喜欢的儿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