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动作太小心太轻柔太缓慢,像是对待一副珍宝,而木浅歌却是知道此人心里正在想的是要不要杀了她。
她忙出声:“王爷,你看我如此上好皮囊,死了可惜。”
“无妨,本王比你更好。”
“世间极品暖床,天下少有,唯在下一人。”
“无需,本王身体无温。”
木浅歌沉默下去,须臾又平静抬眸,“那王爷动手吧,在皇宫内动手无五季堂之人,又无侍卫监察,作为如今手无缚鸡之力的我更无还手之力,王爷轻而易举便可杀了我。”
夜谨看着她的双眼,年轻公子的眼睛里没有愤怒、没有不安、没有恐惧,甚至没有无所谓,有的只是平静,古井一般的平静无波。
那副任谁看了都会心生向往的脸蛋上也是面无表情,春色尚好,关不住,却不抵她的一个细微表情,风吹草动、草长莺飞、花香鸟语,再美的风景,似乎都入不了她的眼底,似是将一切隔绝在外,只留三尺心净莲台。
他突然觉得这样的人,死了的确可惜。
夜谨最终还是放开她,“你好像猜错了……”低低的潺笑传来,“皇上不会为了一个由我捧上去的庭士来怪罪于本王。”
方才木浅歌话中的一切都是反意,稍微推理一下便可知道她言外之意,无非是在提醒她死了不好向皇上交代,不好向五季堂交代。
木浅歌觉得脖颈处有些酸,她低垂着眼,也没了看戏的兴致,而在里面辛苦耕劳的人却依旧乐此不疲的摆布着一切,以为一切尽在掌控之中。
“她们办不成此事。”这人像是自言自语,低声轻喃。
木浅歌点头,的确,不管最后皇上有没有将柳花花与离王赐婚,作为一个男人,都不会容忍自己的准未婚妻被人玷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