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刚想出言劝劝,就听陛下那边直接来一句,“准了。”
吐血。
荷琳让人寻了把凳子放在大厅中央,自己走到乐师班子里寻找了一圈,最终看上了一个手鼓,提这手鼓坐在了中央的凳子上,轻轻地拍了几下,准备表演。
原是为了防止她出什么幺蛾子的我,也忍不住提起耳朵,想知道她接下来会唱什么。
她正了正神色,一改之前活泼张扬的样子,举手投足之间竟是透露了几丝淡淡的忧伤,素手青青拍了拍手鼓,一曲低沉婉转的歌就从她的秀口里飘扬了出来。
是一首匈奴歌曲,歌词我并能听懂。
声音,悠长。
曲调,哀伤。
说好的助兴曲目,编曲竟是这样静谧低婉的曲子,她边拍手边看下了大殿的前方,仿佛能透过她的目光,穿越到千里之外的匈奴草原上。
旷野绵广,是不是草原上的牧羊人,此时也正唱着这样低转的歌曲。
大殿之中,无一人发出一点声音,和面对丽妃时,那样人人紧张的尴尬的冷清不同,此刻每一个人都现在荷琳的歌声里。
不知为什么,我鬼使神差的看下了三哥,他和刚才看丽妃舞剑时的神情完全不同,他一手撑在腿上,一手支着下巴,神情极认真的看着荷琳,听着她唱出来的歌曲。眼神中竟是还有I一丝不解。
那眼神仿佛要将何琳看穿。
可能是我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我好像明白了,荷琳表演这首歌曲的真正目的。
总不至于是给我和陛下看的。
我扭头看了看陛下,他表情没有一丝认真,反而有一些些走神,但他却注意到了我的目光,微笑着看向我。
我这次没有回避掉他的眼神,我与他就在荷琳清亮亮的歌声里,相顾无言,仿佛世界只有彼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