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臣妾只是气恼,您在臣妾这里是唯一,臣妾在您那儿却不是。”
“为何不是?你是朕唯一的妻呀!”
我笑着摇摇头:“臣妾深知在您心里……”我犹豫了很久,终究还是借着酒劲说了出,“在您心里还是曾经的妙华更重要一点。”
提出这个名字横在我俩中间,我们竟是都沉默了。
我说的是曾经的孙妙华,或许现在孙妙华在他心里已如往事般随风散去,可是过去的那份宠冠六宫的荣恩,却是横在我们之间最深的沟壑。
如鲠在喉,如芒在背。
像膝盖上的风湿,万里无云的晴朗天,谁都不会想起它,仿佛从未有过一样。
可是风雨欲来的时候,却能感受到入骨的疼痛。
“陛下可能觉得臣妾在无理取闹,但臣妾没有办法忘了妙华。”
“若是日子如从前那般,臣妾大可不必如此,臣妾依然做一个不受宠的皇后,宫里有一个万千宠爱于一身的德妃,臣妾倒也能过好自己的小日子罢了。”
“如今她走了,她曾经的一切如风中的散沙被吹散了,可是她历经的一切,臣妾永远不会忘记。”
“您说臣妾未对您展落过真心,但是臣妾觉得就算臣妾展露了,也换不回您的真心,您满心满眼都在孙妙华身上,臣妾做这无用功干什么?”
既然都说到这份上了,我索性也就说开了,说给他也说给我自己。
“您是臣妾心中的天,是臣妾在这世上唯一的人,臣妾不是怕错付真心,臣妾从来都知道陛下是最值得真心真情的人。”
“是臣妾懦弱,是臣妾善妒,是臣妾舍不得付真心。”
这次我不再露出皇后的标志性假笑,我面带含笑认真的看下:“陛下,臣妾说了这么多,其实只想说,臣妾是个自私又懦弱的人,臣妾根本就不值得您对我这么好。”
“陛下也万莫在对臣妾花心思了,臣妾不配。”
说完这些话,我竟觉得浑身轻松了。
让他知道我是一个多善妒的女人,为皇室开枝散叶,多纳嫔妃是一个皇后应尽的职责,可是却不是傅椒遥应尽的职责。
我教育荷琳应该活在英婕妤的壳子里,但我是这么的心口不一又虚伪的女人。
我不愿意活在皇后的壳子。
与其这样,不如告诉陛下,我是多么的可恶,让她以后不必再这样对我这般花心思。
跟荷琳和三哥一样。
长痛不如短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