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上前行礼,宋清词在她身上看了看,没有异样,她身后的矮几上摆着茶水,还冒着热气。
“公主怎么了?”
文敏的神情有些不解,像是不明白宋清词为什么来得这么急。
“你没事?”
“我没事,驸马叫我来什么也没吩咐,只让妾身在这里喝茶。”
宋清词咬紧了牙。
她又被沈玉临耍了。
沈玉临在前头喝茶,见宋清词带着文敏出来脸色不豫,嘴角的笑意不免促狭了些。
“你先回去吧。”
不等宋清词开口,他朝文敏摆摆手,还是温润清和模样。
他待身边的妾室一向如此,似乎很宽和,却不见半点情义,即便他态度再温柔,她们也不敢越过雷池主动亲近他。
文敏刚入公主府的时候见到如此风神朗俊的驸马,也曾犹疑过,幸好他的冷情让她重新坚定了自己的想法。
疑惑之下,她不敢直接离开,而是下意识看向宋清词。
她被叫到驸马的清辉阁喝了半日茶,现在什么都没做,驸马就让她回去?
这是什么意思?
宋清词几不可闻地朝她颔首,示意她先走。
文敏识趣地福身告退。
待她走后,宋清词道:“你是什么时候知道文敏的事的?”
“什么时候?”
沈玉临骨节分明的手扶在桌角,缓而有节奏地叩着,“大约,从她刚入府的时候。”
文敏刚入府的时候,几时为她办过事?
宋清词眸光明灭,瞬间反应过来,“你的意思是,她当初刚进府你就认定她不会甘为妾室,一定会为自己寻找别的出路?”
“而这个出路,就是我。”
公主府唯二的两个主子,只有她和沈玉临。
想来前世她如果不是那么懦弱,那么委曲求全,文敏也一定会投靠到她身边。
她也不至于死的那么惨。
沈玉临不置可否地笑笑,他觉得宋清词近来聪明许多。
“既然如此,为什么轻易放了她?”
宋清词不解,如果沈玉临趁她进宫杀了文敏,再毁尸灭迹死不认账,她根本一点办法也没有。
可他没这么做。
沈玉临眉梢一抬,缓缓道:“我不杀女人。”
“既然你喜欢就留着吧,日后也不必让白云间趁着黑夜将她送来送去,怪麻烦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