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人搭理她,孟串儿把语言切换成了英文:“有吃的吗?好饿。”
“你刚做完胃穿孔的手术,伤得不严重,但是恐怕你要等到排气之后才能进食。”
循着声音孟串儿发现,跟她说话的是一个金发碧眼的美女,身穿一件厚厚长过膝盖的羽绒服,被捆绑着坐在西边的角落的地上,跟躺在地上的孟串儿遥遥相对。
她身上很脏,天蓝色的羽绒服破了好几个口子,脸上混儿画的(东北话,形容斑驳的脏。),但是掩盖不住湛蓝的眼睛和白得透明的皮肤。
看出来孟串儿的疑惑,金发美女自我介绍道:“我叫苏珊娜,是米国驻喀布er的战地记者。我能听懂一部分普什图语,你的伤势就是我偷听他们说话听来的。”
虚弱的孟串儿冲她抱了抱拳,用一个特别古老和中式的问候表达自己对此情此景还能遇到同样落难同行的同病相怜以及尊重。“我叫孟串儿。”
苏珊娜笑得很明媚:“我知道,你是那个Tigergirl。”
孟串儿扯动嘴角,勉强地笑了笑:“我现在是不是连水都不能喝?”
“是的,你刚过麻醉的状态,没排气之前不能喝水也不能吃任何东西。”
饥饿、饥渴、疼痛像三个机关枪在轮番突突孟串儿,让这只一向所向披靡的小豹子有些沮丧。她稍微翻动一下下身体,试图侧卧,后背却硌在了一块尖锐的石头上。
孟串儿想到了家人,她一点也不希望她的妈妈在半夜的时候接到总部电话被告知她被绑架了。她也不希望李丰隆和张超的家人面对两个人连一块像样的尸块都找不到的残酷。
一想到这里,她就感到深深的难过,身为战地记者,她采访过无数因骨肉至亲或死或失踪而崩溃的家庭,每一个这样的家庭都承受着巨大的痛苦。
她真的不敢想象,现在自己的父母和李丰隆和张超的父母现在会是怎样的心情,他们一定非常非常的难过,而自己的父母除了难过,一定还万分焦虑。唯一的女儿消失在众目睽睽之下。
在这个战火纷飞的国度,孟串儿在为理想拼搏的每一天,都踏在妈妈和爸爸的心尖上。如此想来,自己真的是不孝。
孟串儿还想到了于小山,她把手伸向自己的裤兜——幸运的是那块特殊意义的石头还在。温润光滑,包浆细腻,好像是还带着于小山的体温一样。
“好,我等着你的凯旋。但是有一点,你若是敢出什么事儿,我肯定会饶不了你。我定会把你捉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