远远地,从山那边走出来一个——姑娘???步伐不匆不忙,镇定自若,逐渐走近便听得她身上窸窸窣窣环釵作响,像是传说中的摄魂铃,铃声入耳听得我一阵恍惚。
她大概有十四岁左右,艳若九天之霞,明丽不可方物:腮凝新荔,眼如秋水,唇不点而朱,眉不画自黛。
头戴银锁镇魂凤冠、额饰罗汉尊神、耳部银流苏、颈部项圈项链、肩上银牌银铃,胸腰挂牌牙签、银锁银链、缀衣银花。
奇特的是,按习俗,苗族男女仍盘髻插簪,发髻绾于头顶偏后部分,而这位女子却任一头瀑布一般的乌发披散,且并未穿任何鞋子,右脚的脚腕挂着一串银索金玲。
一双玉足白得发光,她整个人的存在就让琵琶寨变得恍惚起来。
祖秉圭向后退了几步,声音里略带恐惧,朝着女子方向小声啐道:“呸,妖女。”
我回头冷冷扫了他一眼,他低头不再吭声。
方显悄悄附耳过来介绍道:“她是本地黑苗圣女,被视为白鹤仙子的转世,医术精湛,很有些……嗯……玄妙的地方,前日拙荆产子,折腾了三天三夜,眼见命不保夕,还是这位圣女施针援救,才保母子平安。”
这位女子面色冷如冰霜,却更添一份神秘的魅惑,哪里还是我在宫里见过的那些踩着花盆底的八旗宫女,她还未开口出任何一言,我却已经看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