者甄义道哄着喂着才肯一口一口地吃。
比如,管家又不让他看电视说伤害眼睛啦;比如说他晚上消化不好不让吃鸡腿啦;再比如……嗯……比如现在,他嫌弃今年只有三张孟串儿的照片。
自己处理完各种香堂的事情过来看父亲的时候,义道正拿着勺子无奈地苦着脸哄着:“父亲,不是今年只给您三张,孟串儿也是70多岁的人了,不怎么出现在公众场合了,您又不许打扰她的私人生活,所以总共拍这三张,还是她去商场买东西的时候抓拍的。”
宋暮新满脸沟壑纵横的皱纹,嘴角向上卷着,眉宇之间尽是孩童般赤诚的渴望,他望着林汉川,端着饭碗道:“再给我一张,好不好?再给我一张,我就把这碗饭吃掉。”
林汉川哭笑不得:“父亲,那您是否允许我们可以适当进入孟串儿的生活……”
宋暮新把手里的碗直接摔在地上,顺势倒在黄花梨的躺椅上:“不可以!!不可以!!你们两个不孝子!我培养你们花了多少心思!如今管你们多要一张照片,你们推三阻四!真是不孝!!”
甄义道把勺子递给了旁边的保姆,然后跟林汉川一起,在宋暮新的躺椅旁边一边一个垂手站立着,陪伴着,其实他俩知道宋暮新没啥事,就是有点……闹觉了。
果然老头儿作着作着靠在躺椅上睡着了。
“义道,把他手里的照片悄悄藏起来,等他起床估计就忘了。”
“汉川,他还会想起来,估计就照片这事儿得闹一个多月。”
“你是不是傻,先哄他把这顿饭吃了再说,闹腾再说闹腾的。我这边手头还有事,辛苦你了。”
“嗯,你去忙吧。”
躺椅上的宋暮新睡得安稳,梦里花开花落,有个一身煞气和凌厉的女子,手里拿着高跟鞋,想一脚踹开那扇里面都是博南诺成员的门,被自己拽进怀里护住,时间定格,永远在那一刻。
嘴角边有一抹微笑,一晃四十年,终于可以尽情地想念,不必再理会世俗眼光也不必再管旁人,也是最好,最好的结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