台上酣畅淋漓的歌舞,却戛然而止。
舞女退罢,歌女们自觉的往台侧靠,让出来整个竹台。有会来事儿的歌女,立马对同伴点个头。仅使眼神,众女便了然,另一曲天籁,如约而至。
如林中箫声,绵绵柔柔终却有石破天惊的力道。好似春雷乍醒,还不忍,又好似战场嘶马,却道轻。只是一个前奏,便赢得所有人的举目和注意,大家齐齐看向竹台,眼中皆充满饶有兴趣之态。
席下有见多识广的骚客,在看到漫天纷纷扬扬的蓝星花时,便激动直呼:“是淮上姑娘!!!竟然是西绣娘子!我真是三生有幸!太好了太好了!”
那人说话间,便有听到的,立马站起了身来,席间原本有几个颇有见识不在意的泼皮,也在一瞬间起身迎接,道是迎,实则是敬。
蓝星花落地,却还不见来人,此时歌女们的琴声愈发紧凑,揪着一众看客的心,霎那间,便有飞绸从两边横飞,接着软绵绵的落地,纱绸飞扬间,一个巨大绣球模样的东西悠然滚上台来,红蓝二彩,相衬一绝。
有见识浅的便皱着眉头,但知道的便齐齐鼓掌,心中想到今日是来着了,激动之心难以言表。
果然,琴音化柔间,一名绝色女子破球而出,立马喝得满堂彩。
淮上身着艳鸟服,是一种舞女们专用的服装,虽称艳鸟服,却也不是染着百鸟朝凤,只是一种露出肚脐、肩胛、手臂和大股的异服。
淮上的那抹蓝色,几乎具有吞噬人意志的本事。席间有个被狐朋狗友硬拽来的书呆子,此刻却看得如痴如醉,孔孟儒老全然抛却脑后,今日方知瘾欲是何物,木然间,拽同伴的衣袖支支吾吾道:“这……这西绣娘子道是谁?”
同伴解答道:“秦兄,这就是瑶楼名女——淮上啊!”
书呆子望眼欲穿间,轻呢喃:“我方知是淮上,可淮上又是谁?”说话间,他也已然站立,直勾勾的盯着西绣娘子,方西绣娘子使了个眼神,正巧对上他,那一抹柔媚,将他醉得神魂颠倒。
同伴戏谑秦桑道:“这淮上姑娘啊,林林总总登竹台的机会屈指可数,但就是那一个手掌就能数出来的场子,硬是打出了西域舞娘的名声,谁都不及一二啊!这单单舞美也就算了,偏是那面容,也是世间少有,让人一睹而过目不忘啊!接着便是琴棋书画艺,茶酒女工球马,是样样在行,那是比男人都还厉害,却依旧柔情本色的主啊!”
从同伴的数个“啊”中,秦桑大抵能感受到一般人对她的追求,便更对面前的美人